有眉目了我会告诉你,一定不会让你们白受这么多年冤屈。”
男人语气渐渐柔和,宽厚的手再度抚上她的脸,用温的掌心轻轻贴在她颊边:
“找个风师看看日,把伯父的灵位请回家吧。”
听雷耀扬说完,齐诗允心的酸楚与动容交织,这一刻,腔像是被汲满,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愫。
但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去回应他这份不计后果与得失的。
月往西沉,幽深面倾翻人造景致,湾仔星光颠倒随海波摇晃,街市人依旧如常,与从前无数个夜晚并无什么不同。
南边一条单向行车全长还不到一公里,却也闹非凡。
士多和各类肆星罗棋布,「大中国麻雀耍乐」招牌竖立在两栋旧楼宇中段,彩灯电声滋滋窜,映亮大半片玻璃窗。
雀馆来人络绎不绝,馆哗啦啦搓麻动静撞击赌徒看客耳膜,去上夜校或许令人昏昏睡,但「MAHJONG SCHOOL」却能让人心甘愿来「交学费」,通学到天光亮。
「排」站在雀馆中央位置观六路耳听八方,平均会有两个员工盯住一张台,随时谨防有不老实的赌客千,女工辗转各桌端茶递,满室灰蓝尼古丁烟幕被四方桌上摇来去的铁质「袋」驱散。
所谓,是要每局赢钱的赌客需往放置政府规定的百分之五佣金,银纸积少成多,光是靠这一项,大中国雀馆每天至少能获利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哗!单约一筒!海底捞月!快给钱喇给钱!”
“叼你卤味有冇搞错?这么邪门…!”
“喂喂快来看这边对对糊!八番!!!”
“今日真是行衰运,再来一把!我就不信扳不回本……”
上两层楼的雀馆几家喜几家愁,赢的并未见好就收,输的也不罢手,势要在这张桌上和一百四十四张牌拼死较劲。
几哐啷砸牌声刚落,厚重玻璃大门向外拉开,只见几个大的壮汉围簇着矮胖老人。
这阵仗是他最近行标,再拙的也能瞧是雀馆老细。
刚从差馆解决麻烦来的程泰一脸铁青,他并不似平时那般慈眉善目与熟人寒暄玩笑,甚至没睬上前想要与他招呼的老赌客就径直走上二楼会客室。
当他推门时,雷耀扬刚好完一支More。
“泰叔来了,雀馆生意真是好红火。”
男人说着,看了程泰又环顾四周。这里的装潢实属一暴发气质,金红倒是喜庆,但墙上挂画不对嘴,又是花开富贵红牡丹,又是拿破仑翻越阿尔卑斯山…俗不可耐。
但不可小觑的是,这里每日的数目相当可观,且相比起油麻地的「鸡记」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不少明星名都来凑桌捧场。
而雷耀扬更明了,当年总华探长吕乐若不是为躲避廉政公署追查逃到国外,这间麻雀馆也完全轮不到程泰来掌。
“扬仔讲笑了,我这哪有你的车行酒吧赌场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