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大哥。”
中年男人掏袋里的香烟燃,鼻腔里涌两烟雾,他伸手拍了拍雷耀扬实臂膀,说得语重心长:
“既然有心想要同人家结婚,就别再些危险生意让别人担惊受怕不肯跟你。”
“九七要到了,以后捞偏没那么容易,你稳妥一,安心过日。”
“有空带你女友给我见见。”
临车前,雷昱明跟他说起在他东南亚的私人生意,那些都是正当经营,明面上说是无暇顾及想要交给雷耀扬去打理,其实是想当作送给他的婚前贺礼。
离开薄扶林的玛丽医院,车一路开往深埗,在基隆街旧唐楼停留许久。
元旦那日,两人还在冷战,他也曾开车到这楼,独自坐到天破晓。
雷耀扬心绪繁杂,不自觉抬仰望三楼黄窗,仿佛是照亮他未来人生的一盏明灯。
当腕表上指针指向零,他掏手机打给齐诗允,当楼上伸窗外的烟花亮起又向跌堕那一刻,他看见她站在窗边看向自己,一瞬间在他底翻涌起酸涩。
两人坐在车里望着街边嬉笑打闹的路人,炮竹声不绝于耳,时不时投来的火光照亮彼此面庞。
“昨天除夕,我阿妈想着你可能要来了好多菜。”
“我可能和她吃到年初二都吃不完。”
齐诗允拿起雷耀扬的雪茄燃,似乎有些抱怨的语调,神幽幽望向旁也在注视她的男人。
“嗯?都有什么菜?”
“正好我肚饿。”
听她这么一说,雷耀扬瞳眸里闪着光,开启车门就准备走去。
“…难你没吃晚饭?”
“东英社这么苛待社团成员吗?”
齐诗允难以置信的抓住他手臂质问,但男人只是笑笑,莫名喜这种被自己在意的人记挂的觉。
片刻后,两人上楼,蹑手蹑脚了家,说话声音都压得很低,齐诗允把特意给他预留的饭菜重新了一遍,小心翼翼端上桌。
看男人手上第二碗米饭快要见底,齐诗允坐在他旁,实在很好奇这一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就算社团事务再忙,也不至于除夕夜都吃不上饭…
想起他之前说过双亲早逝,在香港也没有亲属,她突然又觉得面的男人有可怜,雷耀扬刚才在车里赖在她肩说的话,也被她交织此刻绪中。
思绪动间,男人放碗筷似乎是吃饱喝足的样,从搭在座椅上的大衣袋里掏一个厚厚的大红包摆在桌上,那放去的重音简直是这世界上最妙的声响。
“新年快乐,小朋友。”
“嘛给我派利是?我不要,我也不是小朋友。”
齐诗允盯着那厚到浮夸的利是封又看向雷耀扬,她义正严辞拒绝对方,只觉得莫名其妙。
“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小朋友。”
男人拉过她的手,往她跟前又凑近了,戏谑着低声开:
“你不记得你之前你还叫过我「爸爸」?”
“…还要我念童话书给你听。”
女人心中一震,瞳孔瞬间放大,她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这本来是她的童年记忆,是她隐藏得很深的秘密,世上除了阿妈以外没人知,阿妈也不可能会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