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三,沙田场都是夜赛,白天依旧是例行晨和试闸。
是程啸坤。
自从上次「泳池事件」之后,梁嘉怡没有再找过她麻烦,只不过每次在周刊遇见都是跟她摆一副臭脸,齐诗允不以为意,也不想和她多话浪费时间。
百威星的练师脸上堆着笑,但程啸坤本不屑看他手里的赛绩数据,走上前查看这匹自己老豆花重金从国外买回的赛驹,赌桌上各种游戏他都手到擒来,但赌他就一知半解,兴趣不大。
“程少,这匹今早的试闸成绩不错,最近一周都能跑到前三。”
临走时,他发现在客厅练琴的齐诗允,笑容满面走来,夸她小小年纪琴技不错,转又望向脸铁青的齐晟,像是在利用她作威胁。
直到父亲惨死家中,所有矛指向这个频繁齐家的男人,齐诗允才意识到程泰并非善类,而且齐家的惊天变故有脱不了的系。
穿过一号看台闸,还要走一段路才能抵达沙田房,现在正值中午,匹大多训练完毕都被牵回厩喂休憩,齐诗允气吁吁站在房附近,远远望见程啸坤一行人踪迹,不少主也正结伴前来。
那匹已经改名叫「百威星」的赛驹,经过齐诗允一段时间观察,它确实与其他匹不同,嗅觉度更。
中午过后,齐诗允从跑地驱车过来,刚准备解开安全带,抬脸的瞬间透过车窗看到了一辆红法拉利上来一个瘦男人。
或许程啸坤的赌博范围只在赌桌上,齐诗允呆过的这段时间没见过他来过场,会员包厢也只挂有程泰的大名,但此刻他的确现在这里。
程啸坤站在原地,旁靓丽女伴亲昵挽他手臂,上烈香味在这空间里格格不,她时不时踮起脚尖与男人耳语,似乎也对这匹骏产生好奇。
“是是,一定…”
“好好练,能拿到五百万让我老豆拉个,少不了你的好。”
见一行人往场走去,这个时候来,应该是去看。
齐诗允自问这辈从没过坏事,但杀父仇人一家不但生活滋富贵人,还能平安无事得享天,多年积攒堆叠的仇怨就像海啸般不停涌上心。
程啸坤今天突然过来,也是因为程泰去了新加坡要过两日才能返港,又嫌他成天胡混不正事,让他来看看这匹的近况,好回家有个交代。
因为儿生害怕酒味和醋味,齐诗允趁人不备时悄悄将一滴稀释过的白醋加百威星的饮用中,它便会立刻扇动收缩鼻翼气息,神也变得惊恐,鬃竖起的同时抖动全肌肉,发和平时完全不同的嘶鸣声。
练师知晓对方份,自然只能毕恭毕敬连声回应。
汗浸湿了她鬓边的发丝,心中忐忑和紧张纠结在一起,思绪在脑海中斗争不断。
齐诗允重新发动车,将车开至离房最近的那条小路停,在车换好一套提前准备好的房清洁员服装,又从后备箱拿一小瓶白醋装背包,车后匆匆往目的地快步走去。
而那之后程泰也来过几次,每次齐晟都让她上楼回卧室不要来,齐诗允当时并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从小就被父母呵护备至捧在手心长大,哪里见过这世间人险恶,还单纯以为这个看似和蔼的男人只是在和父亲谈生意。
不是每次都能遇到这样好的机会,距离比赛时间越来越近,程泰一次也没来过,今天这赌鬼败家送上门来,只能是他倒霉。
驹况,练师心饲训这匹良驹,齐诗允也偶尔跟练师交匹习状态,假意表示自己也十分看好它夺冠。
“把它拉来我看看,到底是有什么特别的。”
她呆在车观察许久,看见跟着他一起车的还有个女人,但不是上次在赌场遇见的那位,另外几辆车上则来几个保镖模样男人紧随其后,和合图太爷来场,派依旧要足。
父亲未事之前几个月,齐诗允清楚记得某个午程泰来过家里,当时他带着一群凶神恶煞仔上门,披着一张「慈眉善目」面同齐晟在书房说话。
雷耀扬那日在楼与她一别后又和她见过三四次,不意外的都是把她拖回半山在床上翻云覆雨,好像永远都不会腻味一样。最近一周他好像很忙,只通过几次电话问询她近况,齐诗允「如实相告」的同时,也表示自己很忙没空多聊。
距离赛事只有不到月余,期间只有挣爆来过场探望过几次,所以即使休息日齐诗允也不放过,依旧到沙田「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