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几,稍稍寻回了几许清明――自从上一次分开后,那人总是在压制彼此之间的互效应,而现在,那种消失已久的觉又回来了,想来是两人实在是相距太近,即使以那人之能,也无法彻底压制彼此之间的联系。
这样的她,才不是她!她就应该是那个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的,在上的,从不在意别人的女。
于一人在外独自闯,无分文,还总是于危险之中的她而言,每一颗弹都极其来之不易,那盒最珍贵的箭形霰弹,自捡到后,一直到刚才,她甚至都没开过封,不遇到再大的敌人,再严峻的形势,甚至生死攸关的时刻,她都从未曾动过启用的心思。
那样的她,虽然很令人讨厌,但也不许任何人来改变,无论是让她痛苦,彷徨,迷惑……都不许!
舱门变形,卡住了。
不要是她!请不要是!从来不相信什么神佛的姬蓝霖坐倒在驾驶舱舱门前,心底不断祈祷着,她死死抓住舱门把手,可是丝毫不敢用力,她怕……
勉力抬,前是一片狼藉的坠机地,草草看了,并没有明火,飞机也没有那样直接栽在地上摔得粉碎,而是在扫倒一片林木后才堪堪止住去势,看来希望又大了些。
不过不是哪种,它一定装备了自适应迷彩,以及至少一套防弹纤维护甲。而擅长对付血肉之躯的12号普通霰弹,应付这种敌人,却不是非常的在行。
神思激间,也只是于须臾间,少女闭上疲惫的睛,再一睁开时,就是一双神光四的眸了。
姬蓝霖清空弹匣,将弹全换成了箭形霰弹,又给自己注了两支肾上素――这,她积攒了近一年的弹药补给,几乎就消耗殆尽了。
所以说,驾驶舱里的人,的确是她咯?而且,照互效应来看,她应当尚未罹难,只是……伤得比较重而已。
艰难又释然地吐浊气, 少女踉踉跄跄地朝飞机驾驶舱走去,脚腕被卷着刃的飞机残骸划破了,渗鲜血,她也完全没有觉――现在,她全的心神,都凝在那一个因为剧烈撞击而变形扭曲的驾驶舱室里。
尚不知作何想,几发弹就打在了她侧的机蒙上,火花碎片四溅。姬蓝霖一个激灵,踩着扭曲的机舱门往外用力一蹬,拽住地上被得焦枯的杂草和灌木条,迅速远离机舱门。
这样想着,一莫名的炙自熊熊燃烧起来,与此同时,姬蓝霖原本混乱的思绪,却反常得变得清明――先前那些在“神经信号切仪”上学到的,但从未有机会运用实践的知识,也一脑地自识海深涌现来。
可是伤得到底有多重呢?血了?伤到筋骨了?还是……
里,差断在了里面,痛得她直打哆嗦,又过了好一会,她才借着药力暂时恢复了些许神。
弹袭来的密林深,静悄悄的,敌人已经停止了击。
如无意外,敌人应当是一台于隐匿潜行的丛林型战斗机人。既如此,那肯定不会用轮和履带,只可能是多足步行机人了,当然也不会是双足,只可能是模仿兽类的四足,或模仿昆虫的六足,抑或者是……蛇行?
每次短都是五发,而且每次击发间隔都丝毫不差,说明敌人……不是人。
砰!两。
虽说丛林型机人不会有太大的积,太的武,但敌暗我明,且装备差距甚大,作为血肉之躯的姬蓝霖,总是无法与这钢铁之躯正面抗衡的。
没有明显的枪焰和枪声,说明敌人装备有消焰消声;
没有听到弹划破空气时爆鸣,因此敌人用的是亚音速弹;
一想到这里,姬蓝霖心中既忧且惧,她怎么会受伤呢?不想看到因为伤痛而黛眉紧蹙的她,不想看到因为失血而脸苍白的她,更不想看到不由己,而彷徨迷惘的她……
不过,也并非全无办法。
有泪经唇角,伴着铁锈的血腥味,最终她还是死死咬住尖,靠着那揪心般的剧痛,勉力抑制住了心底深刻的恐惧,闭上睛,使尽浑力气,死命拽着舱门,全力往外拉去……
更多弹从密林深过来,险而又险地击打在她边的草地上,泥土纷飞,姬蓝霖闪躲在一株大树后面,被不间断的五发短压制得脱不开,不过最起码的,敌人的注意力被她引开了,不会再攻击驾驶舱,她倒还觉得有几分庆幸。
砰!一。
然而今天却不同,今天在这里,有她想要保护的东西,有比这盒在她看来,也许比自己命还要珍贵的弹,更为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