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女沉湖底,但歌声仍不停歇,如同一层细密的渔网笼罩在这片湖景,将全生机困住、扼杀在绳与线的勾结相悖。
钟灵毓垂睫,须臾息间,她尾那颗红痣微不可察地颤动几。正如话本里那句验证过千百遍的金科玉律,通俗而言,煽动人心的时候最忌讳多言,因为言多必失,也最容易暴自目的。此刻她心中所想无人知晓,钟佟见她睫颤动,只当她是在犹豫不决,在心里哂笑她这个表妹一如既往心。
阴恻恻的话刮过她耳垂,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如同黏腻的蛛网附着在心脏,一呼一间,尽是冰冷的恶意与束缚。
惊虑未定,此时谢青鱼才意识到她已经听过许多遍了,但不仅限于在湖边,更在街上,白雾四起,街景如般退散,她站在街边,耳畔清风从遥远的地方送来浣纱女若有若无的哼唱。
话落,不等钟灵毓回应,她后面的石轰然倒塌,红衣信徒朝钟灵毓眨,极快地后退几步,随即仰面倒在无尽黑暗中,顷刻化作血雾淹没与混迹在一片碎石烟里。钟灵毓掩住鼻,却听得前方塌陷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衔尾之蛇,若衔接的是声音呢,稚童的笑声,浣纱女的哼唱以及日暮钟声,首尾相连,紧密交织。
“是只杀一妖,救整个青阳,还是冷旁观,与你那好师苟且偷生?若是你觉得太难,我勉为其难也可帮你决定。”女人那张脸被刀疤切割,散发恶意浑然天成,“…再添些动摇你的筹码。”
有时也不大明白为何微剧被我变成现在这样。加油8烙铁
啊啊啊啊最近太卡文了,还有闷气短。
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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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手臂抬眸,目光落在湖边女上,照轮回许多次的经验,紧接着浣纱女便会投湖自尽,湖面重归平静后,那只盛满衣的木盆便会岸停滞,之后数百人如同魇住一般追随那女,沉湖底。不难看这是多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事,木盆没什么特殊之,只是一个“讯号”,浣纱女才是蛊惑的源。
从一开始就是针对师布的局。
数不清是多少次轮回,谢青鱼始终被困在街景、湖景、暮景三者之间,衔尾之蛇,首尾一,首即是尾,尾便是首…她垂眸思忖着,耳畔忽然响起一阵哼唱,悠长空灵漂浮在湖面,盘桓于竹林…是那浣纱女。
恰如此刻暮钟敲碎前湖,不远的天际裂开一条隙,她的瞳孔映衬一片日暮霞光。
锋利的剑刃严丝合颤动的腔,心脏与剑刃共振传至她掌心,缓慢、迟钝…那并不是活人该有的征,似乎稍不留神就忘却迷惑人的鼓动。也许钟佟早就不是活人了,但也不是妖,她腐烂凝结的淤血对传说中封住凶神前无面白衣的阵法毫无作用,要想破开阵法,必须得用大妖之血,更准确地说是一条命。
难她要一一扼杀源才能破除幻境么,这个念浮现在脑海,她竟有片刻怔然,旋即冷汗连连,因为随之而来的,是那句“老鼠”中充满恶意的“死了就好了”,为何会好,自然是被同化,被规训后,变成祭品。而她刚刚差就中了圈套。
那扇石门又当如何打开?”她往前更近一步,牙齿森白,“毓妹我要你亲手剖开她的心脏,用妖血浸透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