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正事,钟灵毓面上冷也有了几分消,又偏看了两边萧条的街景,“回去再说,我也…有些发现。”
走走剧
“也算太平…也许人都死了就太平了。”
年轻女别过老妪,匆匆踏雪中再度启程。
谢青鱼垂眸,再度睁开时,撩起裙摆追上去,两人颜不一的裙摆相继交错在雪地漾开,她慢慢跟在后,长指勾着一缕师妹垂在后的乌发,不动声缠在指节,发尾刺挠着她的掌心。
她似在喃喃自语,不知说给谁听。
细细琢磨来,又是一月前,谢青鱼几乎可以断定青阳镇一事和邪修绝对脱不了系。
自然脚步没有半停顿,也径直掠过她。
只是碎屑一般杂乱无序的线索极难串联到一起,昨日她们抓到的“老鼠”也没有半邪祟的症状,好似真只是染上疯症一般呓语。
她脑中闪过老妪紧紧箍住女童的手臂的画面,是疼惜晚辈,还是在防备些什么人…
“死人消”的白符,一夜之间价格疯涨,店铺老板却否认邪祟作祟,反而提及人生来伪善,披着邪祟的行恶。
年轻女闻言却往后踉跄几步,视线倏然撞上躲在木门后怯生生的女童,那两节布裹着的手臂如同刚条的树木,紧紧攀着门板,很快又躲门里。
谢青鱼慢慢走在街,视线又现昨日那家仄狭窄的店铺,两片窄窄木板严丝合,台阶已落了厚厚的雪,可以看店家许久未打开门了。
“我方才扮作那日车上女阿柳的远亲,知晓了镇上发生的一些事。”
夜深后的“老鼠”是形容举止都怪异诡谲的人,“疯病”会传染…一只老鼠、两只老鼠…人们是捕手,若是成千上万的老鼠呢――
在她旁敲侧击,得知青阳镇的异常是从一月前的冬祀节起始,只是她再问老妪未果,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疑重重…
阿柳中的那些事,在老妪话里得到印证――阿武杀了人,还不止杀了一人,以至于孤女寡母在邻里街坊里抬不起,受到排挤,甚至从原先的院搬到人烟稀少的东边…
年轻女愕然瞪大,还未消化老妪自顾自说的这段话,又一句令她遍生寒的话接踵而至。
“镇上的人都在说他染上了畜生的疯病,变成了畜生,可疯病也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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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目光落在钟灵毓轻颤的睫上,驻足几秒,才应了声短促的好。
“阿武是镇上最好的屠夫,死在他刀的牲畜几乎没半挣扎便断了气,”她稍有停顿,枯竭的瞳孔再度动,一字一顿,“…自然人也是。”
亟待一条“线”。
她抱着手肘,遥遥望过去,只见钟师妹从街另一端走过来,面冷然,她仪态十分端庄,即便换上不打的布袄,依旧气质卓然,不为半世间风雪与路人目光所动,兀自走好自己的路。
是围猎,是“老鼠”围剿镇上的人。
老妪笑两声,混浊的瞳孔生涩转动几,“自缢亡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