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这么早？”他抬，看见和楚明洲从玄关走来，脸都不太好，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叫‘安排其他人’？我都还没同意呢，你就开始问接不接受了？”

        “楚明洲！”楚天宇震怒，站起一掌拍到桌上，低吼起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别以为你现在大了我就不了你了！”

        “你能接受？”他反手握住楚曦的手腕，略一用力，将她扯到自己前，颌绷紧，似乎是在用力地咬着后槽牙，“你真的能接受，我和别的女人生孩？”

        “砰”地一声脆响，白瓷茶杯摔落在地，碎片四溅，餐厅一片死寂。

        “……”

        “哦……”楚曦终于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其实那句话是急之她冲而的，当时压也没想那么多。

        说完，楚明洲转怒气冲冲地了家门，只留一声惊天动地的摔门声。

        “什么？”楚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抬起懵懵地看向他。

        “好，很好。”他甩开楚曦的手，站起咬着牙说，“不用等真有那一天了！我现在就去找！”

        一边絮叨，一边用沾湿的纱布小心翼翼地帮他拭，然后再用冰袋冷敷。楚明洲一直没有开说话，心不在焉地任由楚曦为他理伤。最后，在楚曦为他涂抹伤膏的时候，他突然开了：

        “不是你和别的女人生孩，”楚曦认认真真地纠正他，“只是用了别的女人的卵而已，我们不找代孕，试的话，还是我来生。现在不是也有库吗？”

        “我说了，不生就是不生。”楚明洲也站起了，平视着父亲，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爸，我的事，你少心。”

        两人回到家时，凌曜也正好在客厅吃早饭。

        “刚才说的能接受，是指的什么？”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要找其他人……我不会拦你。”

        （3）

        “你有什么意见？”楚天宇也放了筷，父俩之间的氛围有些凝重。

        凌曜愣了一，听话地去拿来了楚曦要的东西。楚曦垂看着楚明洲起了泡的红手背，心疼极了，小声埋怨：“……你说你跟爸爸什么嘴呢，他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再怎么说他也是长辈，你不该这样……”

        “哎哟！大过年的，这是什么呀！”楚太太吓得一哆嗦，起拉楚天宇，“坐坐，有话好好说嘛，孩都这么大了，别动不动就发火。”

        楚明洲的手指在一瞬间收紧，手腕上骤然传来的疼痛让楚曦忍不住皱起眉：“疼……”

        “小曜，去帮我拿一药箱。”楚曦把楚明洲拉到沙发上坐，“家里有冰吗？明洲的手伤了。”

        “既然楚家不能无后，那你自己去找个小儿生去吧，反正你也不缺。”楚明洲勾起唇角嘲讽似的笑。

        楚曦的动作停了来，沉默片刻后，她低声作了回答。

        他放胳膊，揽着楚曦的肩，转就走，“我们先回去了。”

        “看来今天这饭是没法儿吃了。”楚明洲冷着脸，甩了甩手上的渍。

        父俩都是一模一样的犟种，楚天宇这一辈也鲜少被人这样忤逆过，气得手都哆嗦。楚曦察觉到了他的起伏，赶紧打圆场：“爸，您消消气儿，明洲他不是这个意思……您不用担心，您说的我都能接受……”

        “我的意思是……”她思考了片刻，慢吞吞地说，“如果我确实无法产生正常的卵，你用其他女人的卵试，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楚明洲神一凛，脸彻底沉了去。

        “，能接受他给我安排其他人？”楚明洲问。

        “真是好大方。”楚明洲冷笑起来，“这都能接受，那以后我找别的女人，你是不是也能接受？”

        楚曦豁然起，条件反般地扑到楚明洲前。那茶杯中还盛着的茶，被泼到的话少不了遭罪。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楚明洲一手将楚曦揽到怀中，另一只手在半空中将茶杯挡了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楚天宇就顺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在楚太太的一声尖叫中，朝着楚明洲狠掷了过去：“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