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墓
没有留给人们反应的时间,柳枝便已chou条发芽,louchudiandian新绿。
这种舒服的季节,池霁晓却不大喜huan,大多数时间都蜷在她的地xia小家中,眉宇间倦态愈nong1。
总是副与chun意相悖的模样,惹得黎思源旁敲侧击问了好几次,她是不是生病了。
池霁晓每每次都是同一个回答——她累了,累了而已。
连着一个多月,池霁晓都是昏昏沉沉的,没有chu门,就连最基础的一日三餐都得依赖着黎思源的帮助。
换zuo以前,这种依附别人的gan觉会让池霁晓羞耻而厌恶;这么多年过去,到了如今,只剩xia麻木不仁。
清明这天正巧赶上黎思源休息,池霁晓也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六dian钟不到便把黎思源叫了起来。
稀里糊涂地坐上车,黎思源并没有去问池霁晓想要zuo什么,而是靠着车窗,继续打盹。
反正池霁晓是肯定不会把她卖掉的。
“xia车吧。”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才到目的地。
黎思源看着yan前的风景,有种熟悉的gan觉。
“嘶——这地方我们来过吗?”黎思源紧跟着池霁晓,几乎贴在了她的shen上。
“那晚看银河拱桥的地方。”
“哦……怪不得……”
杂草已经淹到小tui肚zi,长筒靴也被野蛮生长的叶片刮chu斑驳;池霁晓一声不吭地走在前面,替黎思源踩chu条路。
“我们这是要……”黎思源突然噤声,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正前方那孤零零的墓碑。
上次来看银河拱桥的时候,黎思源还奇怪池霁晓为什么能找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现在看来,原来是她的双亲在这。
有时候,黎思源真的惊讶于自己与池霁晓的相似。
用随shen带着的湿巾将墓碑ca拭一番后,池霁晓盯着上面的照片,抿着唇,yan睫闪得很快。
“这是我妈。”她抬手,指了指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我爸……他们怀里抱着的是我。”
探chu的手又缩了回去,黎思源不知dao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安wei现在的池霁晓。
黎思源只好对着墓碑默默鞠了一躬。
“思源……我带你来见见他们……”池霁晓默默送chu一kou浊气;“给他们两……一人鞠三个躬吧……”
“哦……”
她很听话,鞠躬的动作也很标准。
这算不算是池霁晓默认了她们的关系?
黎思源不合时宜地想着。
鞠完躬,她看向纹丝不动的池霁晓,试探着问dao:“你……不表示表示?”
“我说过,他们就是两个蠢货……我恨他们。”池霁晓垂xia脑袋,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准确来说,我恨世上的大多数人。”
池霁晓笑着转shen,揪着黎思源的衣领,迫使她弯腰。
“最恨的人就是你啦~”
黎思源听着本来有些伤心,不过池霁晓看起来并不是在qiang颜huan笑,也就将这理解为一种嘴ying心ruan表达ai的方式。
“别摔了……”黎思源稳稳抱住池霁晓的腰,只是为了稳住她的shenzi,并没有多少暧昧的氛围。
待到池霁晓站稳,黎思源便松了手,走到墓碑前,qing不自禁抚chu2着上面的照片。
迟暮的黑白照片有些模糊,定格着的却是最光彩的回忆。
她抚着尚是孩童时期的池霁晓,yan睫微垂,落xia颗泪珠。
池霁晓背对着黎思源,以沉默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