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幕 羽gen / 除夕夜都不懂享乐的人难成大事。
“阿景，想要这个吗？”
“嗯！谢谢爷爷！”
除夕之夜来往于神社祈愿的人chao中，有位红se和服的小女孩，从一名老态龙钟的武士手中接过一支纸风车。
“爸爸妈妈怎么还不来……”女孩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望着手中骨碌转动的风车，隐隐gan到不安。
“毕竟今天有那么多人，买到一把破mo矢也不太容易吧。”老人摸摸shengao只及他腰际女孩的touding，布满皱纹的yan角浮chu慈ai的笑意，“暂时由我来陪你不行吗？”
她昂起tou，报以一个淘气的笑容：“其实我比较喜huan爷爷呢！因为每次到神社参拜时我想买糖吃，爸爸总说不许我吃甜的东西，但爷爷从来不会说不行！”
“哈哈哈！那你就尽qing吃吧！我去给你买。”
“好耶！”
于是老人给女孩买来一gen蝴蝶形状的手工麦芽糖，两人就地在河边找了条长椅坐xia。
女孩慢慢tian着糖，甘醇的蜜意从she2尖直达心底，不禁gao兴喊dao：“唔！好吃！”
“今晚风好大呢……阿景冷不冷？”老人用手支着侧脸，歪tou望向她问。
“不冷！”她举起另一只手中的纸风车，笑得天真烂漫，“而且正因为有风，风车转得好快呢！”
老人注意到，正如女孩所说，它在从河对岸刮来的寒风中huan快而忘我地旋转着，像个无忧无虑玩耍的孩童。
可是他却对着那转动不止的风车眯起yan睛，一瞬陷ru冷寂。
“但使……吾心起波澜？”翕动着苍老的嘴唇，他低声喃喃dao，仿若沉浸在什么深渊般的回忆中。
“嗯？”女孩睁着圆圆的琥珀se双眸，gan觉这句话对她而言，有些过于晦涩难懂了。
老人立即从心事中chou离，抿了一kou茶回答：“没什么，这是我认识的一个人说过的一句话——‘但使吾心起波澜，怨念之羽永未歇’。”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爷爷的朋友说的吗？”女孩追问。
“那个人曾是我的同门，可他因为一些事被逐chu师门，去到不见天日的地方。”他握着茶杯的双手微微收紧，语调也由轻松转为严肃。
女孩似懂非懂地吃着糖：“哦……”
她还从未见过爷爷在自己面前展现过如此忧郁的模样，对这番话也不甚能理解，只好面朝喧闹的神社前街发起了呆。
悬在天际的圆月倒映在河面，被阵阵风chui皱，偶有浮于shui波的枯叶从其间漂过，像片片远渡的小舟。
“对不起！突然跟你说了这种话。”老人收回肃杀的表qing，弓着背眯yan笑dao。
她乖巧地摇摇tou：“可是我听不太懂……”
“那也没关系。”他抬手抚上她的额tou，“我qing愿你不需要想起刚才的话。”
这时候，有一对男女向两人走来。
“啊，是爸爸妈妈！”
“父亲，我不是说过，不能让她吃糖吗……”
“有什么关系，你还真啰嗦欸。”
“好啦好啦，我们去奉dian香油钱吧。”
聚齐四人的shen影，渐渐消失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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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的除夕夜，而那件旧事之于你，已成为一段相当久远的记忆。有许多细节都随时间liu逝变得模糊不清，唯有当初你一知半解的那些话语，却被往后的经历反复打磨，逐渐现chu它们原本的涵义。
可就像爷爷所说，你更希望自己不再需要想起它们。
趁着时间尚早人还不算多，你提前在神社完成今年的除夕参拜，又从庙会买xia几gen造型jing1mei的手工翻糖和一支纸风车，现正独自沿河堤漫无目的地散步。
歌舞伎町商会年底举办的促销活动，以gao天原的获胜而告终。没了那笔奖金，你只得将坏掉的电视机送去平贺的店里修理，所以今晚一边看红白歌会一边跨年是指望不上了。但你不急也不恼，觉得就这么在河边chuichui风，再找家小摊坐xia随便吃dian什么，如此迎来新年倒也不赖。
寒冷的夜风徐徐chui拂，手中握着的纸风车依旧转得很huan，丝毫没有要停xia的迹象。
一段路后，你终于gan到有些饥寒交迫了，突然望见前方有家卖荞麦面的摊zi还亮着灯，便举步朝它走去。
每到除夕，其中一个习俗是吃一碗“跨年荞麦面”，有祈求长寿的寓意。所以在这天，churu荞麦面店的人chao总是从早到晚络绎不绝。
没想到在这时还能找到一家生意冷清的荞麦面摊。
但等你走近时才发现，有对熟悉的一人一chong各手捧一碗面，正坐在摊位旁的椅zi上jinshi。
你当xia顿住脚步，心想是否该换家店，比如去桥xia的关东煮摊买dian炖萝卜之类的。
不过在你转shen之前，yan尖的老板已注意到那位犹豫不决的顾客，他放xia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