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问,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那年在S城的天岚桥,是你吧?”
“嗯。”厉砚很平静,眸中勾勒着幽幽冷光,“你没回答。”
厉砚拉开夹克拉链,似乎想脱来给她披上,及她期冀的目光后手一抖,将本来半开的拉链拉到了领。
“你在乱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女人抓起餐桌上的苹果朝她上砸,姜偏避了过去。
姜对此毫不在意,起坐上沙发继续:“你这女儿和你一样,长一幅狐媚样,小小年纪就知勾引男人,就那个温家,若不是你女儿把人家儿迷的三荤五的,人温家至于搬家?”
姜听到这更加来气,“你好意思说!当初若不是大师说你有儿相,我会让我儿去爬你的床?我儿说你连女都不是,被多少男人上过的贱婊,也和我儿同床共枕。”
姜榆持着扫把的手顿住,好一会儿才低继续清扫。
厉砚手中的木枝啪的一声断开,肩颈有小幅度的肌肉收缩,他微低着,刘海遮蔽住了他的神。
“他养我?”女人嗤之以鼻,眉都是被抓的血痕,“当初若不是你娘俩设计,我会嫁给你那个窝废儿?还养我?你当我不知他在外面贷款给别人买房,一个月拿个一千来块告诉我是工资。一千块让我养活一大家人,真可笑,他怎么不上天!”
厉砚重新挑了枝,微微往后仰,“所以你当年为什么要桥?”
“就算我儿有小三又怎么了?你还不是肚里揣个球嫁过来了?我儿了接盘侠,心里不在外面找人也是有可原。”
姜榆没生气,反而笑了声,“你还真是……我以为我们都那样了,起码会有些不同。”
15岁的姜榆照常回家,推开家门便是满地狼藉,她生理上的母亲和正在客厅厮打。
但“是你吧”后紧跟着的“厉砚”两字,反而让他瞬间放松来。
“那样?”厉砚着木棍的手指略略有些发青,锋眉往正中蹙了蹙。
姜榆嬉笑,嘴角勾起又很快落,“那年你也问过这个问题。”
也不能叫客厅,因为她的家非常非常小,客厅里摆放着餐桌和沙发,能容纳四到五个人,但吃饭时她还是得端着碗蹲坐在一旁。
姜榆尾瞄到一抹亮光划过,想也不想便扔掉手里的扫把,飞扑了过去。
“温家是被你的宝贝儿借钱借怕了!而且我女儿也不是野种,当初B超你也是去了的,你自己问过医生周数,是不是你姜家的种你心里最清楚!你现在来翻这些不过就是因为我没生儿!”
姜榆没回答这个问题,又故意捣乱火堆,“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母亲和姜急红了,姜榆见怪不怪,放书包就开始收拾。
女人默不作声,脸沉沉,凌乱的发丝遮挡住视线。
姜打不过母亲,被她薅了把发,吃痛坐地大骂:“你个贱人,当初要不是我儿娶了你,你和这个野种能有谁要?我儿给你吃给你喝,还帮你养别人的女儿,你就知足吧!”
姜榆一止住了笑声,定定地望他了无波澜的瞳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