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断需要时间。可她来不及思考。
此刻着神之夜脑袋的不像是手,而是挣不开的锁链与囚笼。倘若顺其自然,神之夜将失去的,或许并不仅仅只是这个装饰品。
比起谁的妹妹、谁的女儿、谁的妻、谁的母亲,她更想自己。为什么她一定要为王的诞生牺牲一切——而不是牺牲一切成为王?既然成就王需要牺牲是共识,那么她现在要他们为她牺牲,也在理之中!
指尖与她额前镶嵌碧珠的金冠相。
但是,也就只能挡住这一次。
如果不够,无所作为,他们就需要为家族结合,诞育新的继承人。
在爆炸声中,闪光的碎片溅纷飞,华冠然无存。过往的种种成了燃烧的残片。
所以她跪了。
力接之剧烈动,椭圆形的波动一圈圈浮现,涟漪般远振而开。
血鬼闭着,任由血交错着面颊,淌过嘴角,滴落巴。
连‘能否调整击杀顺序’这样的请求都没有。
对于神之暗金来说,比起君主预备役,她的存在的意义,更像是一块垫脚石。
到来,她什么都守不住,再也无颜面见神之暗金。
女的脸就像是焚烧的纸张那样,腐坏得很快。
事已至此,无颜面见,所以脆不见。
此乃神之暗金标志的装扮之一,意在彰显初代君主【神之冠-暗金】万世不灭的尊荣与辉煌。这个家族的王都佩有相同的饰,他们会一直到死的那一天。
她松手后,失去双的神之夜没有逃跑,而是一转,一甩袍,在她膝前跪了。这个孩其实自始至终都还算平静,再崩溃,也不过些微提了音量。
纵自心另一只手往上抚摸。
就算躲过了这一瞬,又有什么意义。前路没有侥幸,她别无选择。
这是对她实力的一种赞和承认,她曾为此欣鼓舞。
与纵自心的手相比,神之夜的脸很小。华的金冠就此成了前者的掌中。
“为了您,学生愿意献上一切,拥抱黑暗。”神之夜一反常态,姿态恭敬顺从,与一同跪的女卡列艾希一般无二。
发生的事,让她明白了一个理:凡事没有最烂,只有更烂。
她一度觉得自己很幸福。
神之夜忽然放弃抵抗,引颈受戮,她没有收住力。原本只打算毁掉金冠,结果连这孩的睛也炸没了。
她与这位女确实没什么两样。都只是为了继续往上而已。
“请为了讨好我,放弃这……刺的王冠。”
其实,家里人也没有对她寄予太大厚望。反倒是这位君主,将她抬到了前所未有的度。
这两重份,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她有权力选择的。生来,就是这样了。
这金冠压在神之夜鬓发之上,犹如一花环。
这层防御是看家底的瞬发秘法,就算是君主这一击,也能防住。
跪在一旁的卡列艾希无辜遭殃,仅仅是被碎片刮过脸颊,就为她留了一鲜红的深。切边缘金光闪烁,迅速侵蚀周围的血肉。
对不起……
说话人在掌心召唤了一法阵。混沌之力汹涌而来,黑沉沉地刺向血鬼。
余波散去以后,纵自心抬起手,看见了满手血。
就是,真的有一不甘心。
正因为无能,今后她也会不断失去。
在她之前,因为资质不够,神之暗金葬送了无数预备新娘。或者说她的。
神之夜嘴角放平,短暂地失去外现的表。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不再抵抗,撤销了护法术。
是为了凑齐所谓‘金童玉女’,心挑选的人形祭品。
是尊严,是姓氏,甚至是灵魂。
如果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她愿意不见不想不问。纵自心所言,她虽然上无法接受,理上,却也无法拒绝。
漫漫八千年,只有她能得上神之曦。也只有她能当此大任。
是她没有能力保住自己的上冠。
更何况,哥哥对她很温柔。
碧珠去看不到的角落。
哥哥神之曦是新郎,而她神之夜是新娘。他与她既是兄妹,也是偶。
血鬼竭力克制反击的望,握紧拳将失控的力定在原地。千钧一发之际,她仅仅祭了一轮防御罩,用以自保。
这就是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