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并不清楚他在害怕什么――他对人的险恶有着深刻的了解,明白柔弱又貌的絮娘,对正常男人有着多么致命的引力。
或许是因着气急攻心,他竟阵脚大乱,忘记了这一。
他步履不稳地朝皇的方向走了几步,吩咐:“你带翠儿去,找个稳妥的地方安置她,不要声张。”
“爹!”小钟吓白了脸,声音里带哭腔,“爹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便是蒋星渊的娘长得和乐阳公主只有五六分相像,以当今圣上的痴劲儿,也足够荣不衰。
豆大的汗珠从额间落,他故意停顿片刻,直到窦迁站起,方才往说:“才不愿靠娘亲邀,这才隐瞒了这件事……可如今她与才骨肉分离,生死未卜,便是要才豁命,才也会毫不犹豫去,更遑论担些猜疑与骂名?”
要是真的一模一样……将人献上去,解了万岁爷的心病,可是大功一件。
“才的娘……和画像上的女长得一模一样。”蒋星渊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上半匍匐在地,“说句大逆不的话,才好几年,也听过一些乐阳公主的密辛……”
事已至此,只有拿杀手锏。
“……我没事。”蒋星渊了嘴角的血迹,中的滞涩之略有好转,脑也归于清明,“你提醒的对,我得想个别的办法。”
联想到徐元昌娶絮娘时闹的风波,窦迁越发相信蒋星渊的说辞,脸上带慈的笑容,:“好孩,快起来,再跟我说说关于你娘的事。”
小钟说的不错,他这会儿贸贸然过去,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才遇到了过不去的难关,求老祖宗救命。”他像是回到了第一次求窦迁手的夜晚,心里充斥着更甚于那次的绝望。
更糟一,她被他们转手卖到见不得人的去……
爹的长在于脑,而非蛮力。
万一絮娘没有被人牙带走,而是沦为护卫们的禁……
“你瞒了我什么?”窦迁本来并未把蒋星渊的央求放在心上,还觉得他一到与寡母有关的事就犯糊涂,这会儿却起了好奇之心,坐直问。
蒋星渊一边走一边思考,渐渐镇定来。
都怪他没用。
蒋星渊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数十种场景,每一种场景里的絮娘都是一丝不挂,形容凄惨,有的还遭受残暴打,遍鳞伤。
一刻钟后,他畅通无阻地窦迁的室,再度跪在老人面前。
“你说的是真的?”窦迁难掩惊喜,心里打起算盘。
蒋星渊停脚步,面沉似。
这引力足够让护卫们阳奉阴违,铤而走险。
他捂住心,呕一滩鲜血。
他哽咽着将絮娘落难的事言简意赅地述说一遍,不等窦迁开拒绝,便:“上回才过来的时候,看到老祖宗墙上的画像,心里大为震惊,惶恐之,对老祖宗有所欺瞒,如今却顾不得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