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肚兜和白绫,在凹凸有致的玉上披了件朱红的纱衣,踮着脚尖走到门边,推开一隙,屏息观察外动静。
这肚兜绣工还算不错,颜却太过清淡,布料也不好,汗都嫌糙。
这夜,徐元景留宿在贞贵妃中。
“等本找到肚兜,一定要将你剥拆骨,碎尸万段!”贞贵妃小声咒骂着,使吃的力气,将沉重的衣箱挪到一旁,俯检视底的木箱。
正犹豫间,她看见神憔悴的少年抬手了衣襟,作势往里伸,好像要取什么东西,立时害怕起来,接话:“小蒋公公是卫妹妹边的老人,考虑周详,行事稳妥,不如跟着小皇一起去臣妾里吧,还有这几个老成些的嬷嬷、两个乳娘,也都过去伺候,这样的话,臣妾也放心。”
他的额间包扎着雪白的绷带,透一抹淡淡的血,看起来脆弱又无害。
贞贵妃心里恨极了行事三滥的蒋星渊,本想过河拆桥,将他抛到一旁,又顾忌着那条被他扣来的肚兜。
借着昏暗的月,她看见一细细的带,心里一喜,将肚兜时,却发现不是自己要找的那条。
她自小生惯养,过着众星捧月的日,从未受过什么委屈,如今却不得不纡尊降贵,钻人肮脏又寒酸的屋,寻找自己的贴之。
贞贵妃撇撇嘴,冷笑:“没的贱东西,手里藏的肚兜倒不少,莫不是骗了哪个女对?”
门边忽然传来轻微的气声。
待到发现那条沾着脚印和灰尘的肚兜,他的笑容蓦然变冷,走过去捡起,细心掸去上面的污迹,声音里带几分讥讽:“娘娘不是名门之后吗?怎么手脚不不净,起鸡鸣狗盗之事?”
在外历练的大皇已近弱冠之龄,羽翼渐丰,素有才名,又是从先皇后肚里来的,占着嫡长的名。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儿,就算有得力的母家相助,也没有一争之力。
窦迁暗哂贞贵妃会捡便宜,却不看好这个选择。
本朝对宦官颇为宽容,中日枯燥寂寥,太监和女私底看对,搭伙作伴,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不能成为要挟蒋星渊的把柄。
“娘娘在找什么?怎么不灯呢?”他将床边的蜡烛燃,灭火折,笑容和煦,语气镇定,“仔细伤了睛。”
她将屋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气得坐在冷的床褥上,丰满的脯剧烈起伏。
晚间的时候,小皇吐了一回,有些发,到了这会儿,还在哭闹。
“好吧,朕依你就是。”徐元景松了,举棋不定地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蒋星渊,“至于皇儿边的这几个人……”
蒋星渊磕谢恩,态度谦恭:“谢娘娘照拂。”
火折腾起明亮的火焰,照少年因削瘦而更显深邃的面庞。
“万岁爷,您就答应臣妾吧。”贞贵妃将丰腴的贴向徐元景的双,嗓音嗲柔媚,“臣妾保证好好看顾他,绝不让他有半儿闪失。”
二人云雨过一回,疲惫的君王沉沉睡去,贞贵妃却辗转反侧,毫无困意。
婴儿的啼哭声、娘的安抚声和少年低低的说话声顺着夜风传来,贞贵妃定了定神,避开众人耳目,悄悄潜蒋星渊的房间。
“还是你想的周到。”徐元景欣然应允。
贞贵妃嫌弃地将肚兜扔在地上,愤般踩了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