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上的墨还没,墨迹很深,也可能是涔析杳笔太过用力的缘故,墨汁接连浸透了好几张纸。
“你放我来我就会。”它说。
一封一封看过那些书信后,涔析杳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相信。
涔析杳用手戳它的额:“那你就努力,让你大王讨厌我,就不用再看我脸了。”
“三万年的孤魂,看穿世间一切寂寥,仍想妄求她的陪伴。”
但这一刻,她却不那么笃定了。
“……”
“库里?你一只乌,竟然不会?你的同族,真的不会嫌你丢人吗?”
涔析杳伸手想碰,却失手碰到另外一个隐在深的盒。
小乌来了脾气:“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们大王是多么的英明神武,是他把我从库里捞来救了我的,我要唯他首是瞻,哼,凶巴巴的女人,我一定会让大王忘了你的。”
余光瞥见旁边桌案上放的有纸笔,抓起一支笔,捡了一张透亮的纸,想写字骂他是王八,想了想不会写繁字,脆就在上面画了一只王八。
更别说荒唐到和他写婚书这种东西。
“我还以为你要说你是返老还童。”涔析杳拎着它的双,让它倒立状,“天天泡里,脑都给你泡了吧,怎么可能缩。”
没了盖的束缚,带着字的信纷纷往外,叫嚣着主人日夜辗转不安的思念。
“我想设法改变我们之间的结局,但那诅咒,是你亲的,我不想违背。”
“行。”
“……”
奈何它的颅太小,四肢也都短小,球还没药大,又长在,实在是什么也看不到。
正当她细细辨别这事儿的真假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稚的声音:“世间轮回,也不全然是无痕无迹,他对你的,轮回转世也不能遮掩,长守枯灯,与日夜为伴,有寻轮回逆转世的本领,却没有改变你们局终散场的能力。”
画像上的人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婚书上名字也相同,涔析杳绝不相信这是巧合。
“哼!你也太不尊重小老儿我了。”乌用力蹬,企图逃脱她的手掌心。
“我说了不算,要他自己同意才行。”
在屋里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一个可以扔垃圾的地方,涔析杳皱眉,很是不懂:“这人,平时垃圾都自己吃了吗?”
暗室角落正中央的另一张案台上,放了一张婚书,字迹几乎已经看不清了,那张纸也烂糟糟的,泛着边儿。
“哼,要不是看在大王的份儿上,我才不会理你。”
它会说话,不是寻常泡在里那种乌,上没有黏,提在手里也特别清。
暗室好像不太德,但她也受不了这个气。
“看似深,实则是执迷不悟。”涔析杳拎着它的后脚,“个舞给我看看。”
“轮回转世,只不负你。”
见它松,涔析杳立正了神:“让章迦谦别再执念。”
涔析杳松手,把它放到书案上,看到自己画的王八还在上,她笑着指了指:“你同胞。”
虽然垃圾桶没找到,但她有了一个重大发现。
涔析杳握着它的脖,迫它与自己对视:“煽风火不会吗?”
“哼,你说说看。”
把它拎起来,对着右手比了比,涔析杳笑着说:“你还没我手掌大,怎么就自称小老儿了。”
或许是戳到了它的痛,小乌哇哇哭了起来。
“不自禁吧。”说话的人忽然现,是只没有甲壳的乌,“这种毁人不利己的方式,我早劝他别再继续,但他不肯。”
“你你你!快放我来。”小乌挣扎不停。
“好说,帮我个忙。”涔析杳拎着它往砚台那边走,边走边恐吓,“不然就把你扔砚台里,粘一黑。”
这是二十一世纪,鬼神的存在,放在之前,她是一个字也不相信。
可她一儿也不记得他。
只是见过三次面而已。
“我,矛盾的综合,想你,不想只你,想有以后,又怕你遭反噬。”
上面赫然写着“吾妻析杳 吾夫迦谦”八个大字,也是仅能看清的几个字。
起那张王八欣赏一番,觉得满意,又把粘了墨迹的纸拿起来,想找个垃圾桶丢一。
盒掉到地上,没烂,只是摔开了禁锢里面东西的盖。
“你懂什么,我只是缩了。”
“你真吵。”没哄它的心,涔析杳把它掀翻过来,让它四朝上,“再吵找东西把你扣起来。”
涔析杳看的却豁达:“既然结局天定,明明知改变不了一切,为什么还要一次次重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