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這種大事也不告訴她,你有覺得你們平等過嗎?」
「是我錯了。」林玉風的筆散落在地上,他蹲,木著臉、機械式地撿起筆,像是失去所有生氣,只餘死一潭。「我太自以為是,我??」
要是楊樂樂是氣他隱瞞、氣他國,這倒好說。可是楊樂樂既尖銳又,幾乎是一就切中了最心的地方。
「我??也不夠信任她。」
這段關係裡,最不安的不是楊樂樂,而是林玉風。
她勇敢、朝氣蓬,不在什麼尖刺中長大都純粹又開朗,而他被灌滿愛長大,卻是個膽小鬼,一步一步都躊躇。
他摘了向日葵,燙手又不捨,總以為自己能提供養份,卻不知手心只有那麼小,本不夠留住任何土壤。
方婷說得對,他本承受不起。
這一天,堪稱聖提亞學院最轟動的、歷史上的一天。
只有一小段像素非常低的、鏡頭晃來晃去的影片,見證著這一天。
在之後的很多年,這一屆仍然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應屆會考生。
有人成為九A狀元、有人後來成為社會舉足輕重的人、有風雲人在全校的見證分手。眾目睽睽之,籃球隊的勢力遍布各處,竟沒一個老師能攔得住這胡作非為的十多分鐘。
這短短十多分鐘,為學弟學妹刻上深刻的記憶——千萬別找又好看又有錢的男朋友。
你看,連籃球隊副隊長這麼強的人,都沒能開花結果。
卷頭髮的一年級女孩趴在窗邊,探頭探腦地看完整個過程,堅定她不能喜歡上青梅竹馬的小夥伴,好看又有錢就不行。
坐她旁邊的黑長直頭髮女孩頭也不抬地看書,冷淡地說:「別看了,胡佳佳。」
她撕便條,猛然把紙成一團,得緊緊的。
神冰涼。
「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個沒用鬼。」
童話故事是假的,玻璃鞋並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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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風和楊樂樂這事,驚動了老師,驚動了同學,驚動了家長。
最後回復平靜。
楊樂樂把林玉風所有聯絡方式拉黑,這段日專心讀書。在眾人都全力以赴的模擬考中,她居然進了前四十名,數學和附加數均考到全級第五。
她總是泡在家附近的圖書館自修室裡,埋首舊試卷。爺爺這段時間心疼得不得了,天天湯湯進補,可是楊樂樂的量卻一天比一天小,瘦了一個瓜臉。
楊樂樂後來發現,林玉風經常坐在她正對面的座位。只是相隔一塊木板,他又沒有發聲音,所以她一直沒有察覺到。
直到有天她趴在桌上小睡時,林玉風在她旁邊放了一包檸檬茶,把她驚醒了。
「方婷給妳的。」林玉風收回手,說得平淡。
楊樂樂著後腦,打個呵欠。「謝謝。」
他們就像最普通的同學那樣,保持距離,格守規矩,沒有肢體接觸,沒有從對方上汲取任何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