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闻他,无声轻嗅的动作很像小猫咪绕着未拆封的罐转圈圈,甜蜜蜜的气味引诱她在他的衣领转了第一圈,在他的袖转了第二圈……
顿时泪意上涌,大概是决了一次堤后,她已经积攒到了如何使自己快速退的经验,闻莱垂,将周郁迦袋里所有的糖转移到自己上,好像这样就能填补自己空的灵魂。
一场关于离别的雨。
“草莓味的。”闻莱捧起满手的糖果,惊喜地说。底的光隐隐虽有些暗淡,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惹人喜。
她目光灼灼,盯着他看。
睹思人,闻莱又想起了从前。
他抱住了她,一再收紧手臂,像是生怕她像一阵雾气般散开,不敢放松半。
周郁迦当着女孩的面,轻柔地抚摸她蓬松的发,一又一,微笑着说:“答对,有奖。
可事实本就如此,她还要继续骗自己。
不是所有的泪都能代表悲伤,可她的,一定是在告诉他,她的世界正在雨。
借着窗外枝不停闪烁的彩灯,她燃了一些奋不顾的勇气,闻莱贴近他,泪朦胧地开,“你可以――”
她既自私又贪婪,忍不住靠近的同时,又渴望汲取他全的温,他对她实在太好太好,记得自己白天说过的话,会立刻将袋满她吃的糖果,会无条件给予她陪伴,甚至会想尽一切办法使她开心。
“我可以。”话落,周郁迦用一个温且充满安全的拥抱打断了她,从一开始,从帮她带话的时候,他就好了被随时需要的准备。
闻来闻去,小猫咪终于发现了罐瓶的薄弱,于是喜不自知地将小手伸他的大衣袋。
她亦回抱了他,默默地摄取他的温,闭上睛,泣不成声。
如果这个游戏可以让她暂时忘却烦恼。
好到让她觉得周郁迦今晚就是为了她而来的,他只是编了一个听起来比较可信的理由,回来时又碰巧没有关紧自家的门,刚好于深夜像自己一样被噩梦惊醒。
相比声嘶力竭的哭喊,她压抑窒息的哭泣像铁锈滋长的利,一阵阵席卷而来的钝痛,密密麻麻地敲击他的心。
泪在眶打转,在她快持不去的时候,是周郁迦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从始至终的炽,但闻莱没有勇气再次抬看他。
他眉专注地看着她慢慢地朝自己走过来,步履安详中混着难以言喻的伤,距离越来越近,模样越来越清晰,周郁迦一低就瞧见了她红的眶,以及被淋湿的睫。
可她已经不在了,永远停留在她年仅十岁的记忆里。
她的绪变化,哪怕是极其微小的起伏。
无论她有没有猜对,都会有糖。
想起经常拿草莓糖作交换,骗她喝苦药的妈妈;想起经常给她买草莓糕,一路上牵着自己的手,害怕自己跑丢的妈妈。
她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