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蓝眠看着面失望的靖嘉帝微微一笑:“我等居烟花之地,人间无边风月,察人世悲离合,锻有容之心,炼百战之,修和合之,试问陛,可能猜得我等来历?”
“是以,素雪楼不过红尘历练之所,待得勘破红尘,境界圆满,自是该回到来去――不世,如何世,不世又何来世?”
“昔日圣王开天辟地,以殉;后天帝建古天庭,不周山倒;便是再后来,封神榜,多少人能够位列仙班……但如今呢?蓬莱一役,天庭不存,昆仑山崩,神消亡,到如今又是千百亿年过去了,”蓝眠摇摇,“小三千,大三千,固有无数门庭林立,却再无上古遗风,长生早已成了妄想――仙人尚且寿元有数不能求得长生,何况凡人乎?”
蓝眠的声音不大,在这显得空旷的大厅之怕也传不得多远,但话音方落,便有一童音轻柔在二人耳边响起:“诺。”
声音柔中带着些许稚气,一声过后犹如一般再无痕迹。
“……”帝王沉默半晌,方才艰难的吐一个词:“合宗?”
蓝眠轻笑一声:“这便当是我素雪楼的投名状罢。毕竟,素雪楼只关风月,不闻天,不担因果,不问尘世,陛大可放心。”
“长生不过一场虚妄,”蓝眠淡淡笑,“自古至今,几人能与天地同寿?”
“不过是宗门叛逃的外门弟,意志不,受人蛊惑,总想走些捷径,”蓝眠笑了一声,“多以三峰采战之法,夺取他人阴阳二气,化为己用……”
,皆因字而起,”蓝眠叹息,“修行之,迎难而上,或修,或炼心,前者千锤百炼,非大毅力者难成,后者深红尘,非大智慧者难……”
再看一个匣中的品人参,已经脱去分的参尚有成人男手腕细,长有一尺余,须壮,其个之大,实在是人意料。
“绯烟,送陛一程。”
蓝眠抬手,以灵力牵引木匣合上:“陛以为,此等草药倘若现在珍宝阁的拍卖场中,又能卖多少的价钱?”
蓝眠微微一笑:“我等不过凡尘过客而已,今日因,他日果,若是善因善果倒是一段佳话,若是担了恶因而无补救,怕是要死消,是以这才与民为善,积累功德罢了。”
靖嘉帝抚着茶盏若有所思,神莫测。
“只是世间因果轮回,报应不,心不正,何以正?是以最后,大多饲邪,落得不人不鬼的地步――人言而有灵,正主来了,”蓝眠敛袖,将桌上的灵药匣合上,尽数卷靖嘉帝怀中,“陛九五之尊,人间帝王,自有国运加,紫气护,不惧鬼魅魍魉,但有些事……不该知,还是不知的好。”
靖嘉帝苦笑着,何止是见识?这两样宝倘若现世,怕是十万两金才能得其一,而这,几乎要掏空他的私库。
须臾,有一七八岁的女童,捧着一对紫檀就的木匣过来:“阁主。”
一时间,整个十二层陷了寂静之中。
靖嘉帝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千金易得,奇珍难寻……这等品相又能救命的宝,不多见矣……素雪楼的财大气,朕……见识了。”
便是见惯天奇珍的靖嘉帝也不由倒一凉气。
这话一,便是蓝眠底也浮现几分惊诧,旋即笑:“陛九五之尊,享一国气运,与我等来说,则是紫气加,如有天助。只要勤公俭德,察百姓疾苦,待到天大治,海清河晏,自有无上功德、延年益寿,倒也不必苛求修行之。”
而气氛在此时也逐渐沉寂来,良久,蓝眠喟然一叹:“绯烟,取两株凡品灵药过来,送与陛。”
靖嘉帝靠在引枕上,沉半晌,手中一杯清茶将将凉透,这才:“仙人抚我,结发授长生……朕一直以为只是个传说,不成想,竟真有仙人世作修行之。只是,还请阁主为朕解疑:倘若求长生,又往何从?”
“延年益寿,何如长生不老?”
蓝眠招手,那一对木匣便凌空而起,轻轻落在靖嘉帝面前,匣盖打开,竟是一株极品紫芝,其酱紫,状如祥云,肉约两三指多厚,大小与常人家中的小型磨盘仿佛。
蓝眠轻声:“合宗红尘境主之,首席弟蓝眠,见过陛。”
良久,靖嘉帝哈了一声:“不对,这不对,江湖上固然也有合宗,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