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够了……”
他真是让温雅有些疼。
不说别的,自从康静公主将她青梅竹的驸杀了祭旗后,朝中众人不约而同地避讳与敌国有牵连。尤其是非中原人的官员,更是纷纷与自己民族在敌对国的分支割席。
偏偏是梅谢这个真的战败国王,在此事上没有一度。可他实在太蠢了,却反而让温雅难以用正常人的思维猜忌。
而为了给他长个教训,温雅走到营房前,待禁卫开了门锁后对梅谢了指令:“把门打开。”
梅谢不明所以地推开了门,就看见营房的床上蜷着一团灰白的布料,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布料中裹着茶的长卷发,竟是莱叶本人。
监牢中给他的待遇其实不差,不仅提供三餐和洗漱的服务,还有人替他浣洗自己的衣。可是莱叶只想着他不久便要被死,除了为丝雷吉贵族习惯维持自己净面之外,甚至连多一饭都吃不去,这一个月来已经骨瘦如柴。
然而就是如此在床上灰布一样蜷缩成一团的人,听见温雅在门外的声音后竟然动了,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睁睛看向门。
他原本如神像般的脸现在已经没了一血,形状优的唇也如萎缩般地裂了,那双幽蓝的大睛仍然能看曾经波雅之王的绝,此时却只剩怔怔的目光。
梅谢是被他这副模样有些吓到,不自觉地伸手拦在他弱的妻君面前。
而温雅他的手臂,走到营房中间:“见到主人还不来,没规矩的长羊。”
她还怕这样的羞辱已经没法惹怒那所谓的波雅之王,又:“看来你是必须亲看看那屠城的奇景,才能学会如何安分守己。”
波雅城臣民们的惨剧让莱叶心痛,可那痛楚已经麻木了,他现在只想着腹中孩儿的母亲回来了,她终究还是来看了他一……
而且还带着梅谢。莱叶终于又注意到了梅谢,他的肚仍然隆起着,甚至比一个月之前更大了些。他的孩儿还在,这让莱叶心中稍微得到了安宁,也不禁燃起了一丝希冀——既然梅谢的孩儿没事,那他是不是可以暂时不死,或许还可以持他的孩儿能活着生来?
这样想着,莱叶连忙要爬床行跪礼,然而他已经饿得脚无力,一个不慎便从床上了来。
“呵,还真是的。”温雅不禁笑了一声,“这么急切,是真的很想看屠净波雅城啊。”
她是故意用波雅城易主来羞辱这曾经的波雅之王,可莱叶心里刀割一般地疼着,听她这样说不由得痛恨自己,竟然还想从如此冷酷残忍的女人那里求得一丝温。
可笑的是,在某个瞬间莱叶也曾想过,若是波雅国的军队可以抵抗得时间再长些也好,尽那样也不过是将溃败的时间延后少许,可至少还能让前这人再看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