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容易惹人误会，不过白乐早已习惯了他的说法。歪思索了片刻。

        少女的功泽深厚，如今也可称得上是仙人之，拍得司命桌上那玲珑剔透的茶壶茶盏都震了几震，又被他平稳扶住。

        “这次我又是呕血又是形销骨立的，功德怎么也得多算吧？”

        司命闭，掐指算了算。

        她着司命又给她算了一次功德，生怕这只是一场空，尽司命就从没有算错的时候。

        尽那不是她的原，但神魄一，她所遭遇的那些苦痛折磨可都是实打实的。

        司命向来淡漠稳重的脸难得有些不好看

        当司命一次面凝重地拿着命格簿找到她时，白乐还不知事的严重，更不知她此后的一千五百多年会是怎样的。

少女颇有些哀怨地看向对面，“——你可没跟我说这次的是捉鬼天师的妹妹！天天跟那些妖鬼怪打交，我都快被吓死了好吗！”

        要是早知，她凡前就多带几张驱鬼符了！

        白乐被他搭救，对司命自然是激涕零，当即表示甘愿为他。

        “劫？那要如何？”

        她本是一抹幽魂，却一也不记得自己的前世今生，连自己姓甚名甚都不晓得。就连生死簿上都不知为何没有她的姓名。

        天庭中人对时间的知一向迟缓，但一千五百多年也算得上是一段不短的日。

        “差不多了，”司命由着她，又多算了几次，确认无误“应该只要再上最后一次，你的功德就足够你封个仙职了。”

        不枉她了这么多年的白月光！

        白乐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随后拍案而起“真的吗？！”

        司命唔了一阵，最后，淡淡叹：“小乐，恭喜你。”

        平心而论，白乐觉得以他的气度容貌，实在不像只是个司命星君。但好在她已与司命共事了上千年，纵然这张脸生得再好看，她也不太当作是一回事了。

        白乐觉得，自己能走到今天，实在是很不容易。

        白乐当然是兴的。

        ——但不是要为他。

        ◇

        她在地府酆都的判官面前支支吾吾答不上个所以然，差就要被判个魂飞魄散的场。是司命救了她。

        “是该多算。”

        而司命星君执掌人间命格定数，又为南极长生大帝属第一位，因此她也得幸被天府的仙娥们称一句“小仙”。

        司命说，有仙君要凡历劫，请她帮帮忙，去个劫。

        足够瑶池百年一度的蟠桃会开上数十届，也足够白乐历经无数劫，勤勤恳恳地成全众多仙神，堪称天庭模范好小仙。

        神魄中残留的病弱苦痛此刻全都被她抛诸脑后，毕竟对白乐而言，这实在是太值得兴的一件事了。

        司命说，他偶然路过，看她存在奇特，一时兴起便将她要到了边。

        心算了一阵，男人放经书，眸光上多扫了白乐几。手指节在桌上轻敲。

        “任务完成了不就行了么。”男人翻过一页书，面上无甚变化。“天命难违，命数不可轻易说破。我若事先告知于你，那这劫该如何变化，就不是你我能勘破的了。”

        “你倒是一向鬼多。”

        “小乐，”司命突然问，“你跟着我多久了？”

        “就是.....让他倾心于你，然后再——”

        司命也不恼她，只是就这样看着少女面上渐染喜，男人的唇边也不由自主地有些笑意。

        “呃......一千五百五十多年了？”

        薄唇扯些许弧度，看得人心能漏个半拍。只可惜稍纵即逝。

        “我终于可以退休了吗？！”一千五百五十多年啊！“我终于、终于可以真正神仙了么？！”

        “——你快功德圆满了。”

        司命为她取名“白乐”，雪白的白，音乐的乐，唤她时也总是唤“小乐小乐”。

        “那也可以暗示一嘛。你为司命，说两个鬼字又不会劈天雷......”

        ——她上，上就能真正的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