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陆景铭的院里突然现一只不吉利的黑猫,还在他和六王爷寒暄的时候从墙上扑过去,抓伤了六王爷的手臂;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着吧。”陆恒摸了摸腰间挂着的木质印章,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忍”字,“我若去问她,她必定有一百个借搪我——比如这个院最宽敞;要茶要最方便;离父亲的书房最近……紧接着在父亲跟前告上一状,到那时,我就成了不识好歹、放肆无礼的混账东西。”
金戈听着墙那边传来的赌钱叫好声、脚步声、盘碗碰撞声,:“这也太吵了!爷,要不咱们跟夫人求求,让她给您换个院吧?”
然而,如果她真的表里如一——
那些人不敢克扣他的用度,他一个侯府公,不至于沦落到饥一顿饱一顿,连一套像样的衣衫都拿不来;
陆恒为了避免被父亲扫地门,脆一起就往外跑,从早到晚在街上闲逛。
他就像被缚住翅膀的雄鹰,对尚氏的阴险伎俩一筹莫展。
父亲的两个姨娘,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无所……
若是他再小几岁,或者没有在庄上吃过那么多苦,只怕真要被尚氏骗过去,以为这位继母是个一等一的善心人。
儿什么都没有错,您何必说这些伤人的话?”尚氏生得温柔貌,嗓音也婉转媚,半儿不像生过孩的妇人,“咱们还是商量商量,冠礼该怎么办吧?”
到了加冠的时候,陆景铭拿起竹节形状的玉冠,还没碰到陆恒的发,玉冠便发“咔嚓”一声轻响,从中间裂成两半。
……
他“克父克母克妻克”的传言早该平息去,而不是隔三差五被人提起;
“你主就是。”陆景铭不耐烦地站起甩了甩袖,“依着我的意思,一切从简,在家里走个过场也就是了,不必惊动亲友。”
更何况,对方还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她垂泪:“我知我刚门那阵生病,是我自己弱,并不能怪在你上,跟你定亲的姑娘之所以夭折,也是胎里带来的病,和你没有关系,一切只是巧合罢了。恒儿,这些年苦了你了,往后我一定想法补偿你。”
陆恒心中一阵阵发冷。
接着,忠厚老实的陈姨娘忽然染上怪病,烧不退,在陆恒行冠礼的前一天深夜,凄厉叫嚷着恶鬼要来索她的命,闹得大半个侯府的人不得安生;
尚氏等陆景铭离去,才对陆恒抱歉地:“恒儿,你父亲笃信天理命数,将张真人的话奉为金科玉律,这些年无论我怎么劝,他就是听不去,我实在是没有法,并不是故意对你不闻不问。”
若是娶个聪颖又刚的女,二人里应外合,联手对付尚氏,说不定能杀一条血路。
金戈听得目瞪呆,:“不会吧……我看夫人和善的啊……”
陆景铭的脸越来越难看。
到了这个时候,陆恒渐渐觉有妻室的好。
陆恒副激涕零的样,:“多谢母亲关怀,儿一定谨言慎行,友兄弟,不让母亲费心。”
可世上哪有这样的女?
应付过尚氏,陆恒带着金戈来到前院,看到尚氏给自己准备的院紧挨着人房,里有一间正房、两间耳房、两间厢房、两间倒座房,看似宽敞,却没多少家,更谈不上古董珍玩。
这又不比上阵杀敌,全靠手上的功夫说话,他纵有千般计策,也不好用在后宅妇人上。
陆恒坐在房的琉璃瓦上,嘴里叼着枯草,望着屋脊上的骑鹤仙人,深觉气。
饶是陆恒有所防范,回到家里的第一个月,还是被尚氏“钝刀杀人”的手段折磨得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