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胜上前关切：“可是不适？”

        杜竹宜摇摇，这哪里猜得到。

留这位义兄在家玩几日，便起离开。

        闻言，她在心计算应不妨事。临别时，又得薄赠灵药一，便更是放心来。

        蒋方胜也不卖关，原来她在榻的客栈碰到梧桐谷的薄神医，对方来扬州接一批药材。她提议，“要去见见她吗？”

        “杜小，可是与你姘分开了？”

        梦里的她，一声声地说着“小好”，一遍遍地求着父亲“来”，一次次地痴语着“小要快乐地为父亲许许多多的汁”。而醒来她也确实……

        杜竹宜也说不清楚，“或许中了暑气。”

        蒋方胜的询问打断了杜竹宜的遐想，她双颊红如滴血，打神，关注薄英的回复。

        “神医，那这相思之症，要如何治疗，会日趋严重么？”

        杜竹宜讷讷：“我相信神医，况且，自家知自家事，的确有些症状在…”

        这些天，除了偶发眩晕，亦伴有不甘味，睡少梦长。

        “只是他近日门在外，谈不上如何朝夕思慕，更不知为何会成相思之症。”

        杜竹宜欣然应允，稍事安排后，便要发。

        杜竹宜问了她一直挂心的问题。

        杜竹宜诉说了一些别后的经历，蒋方胜传述了许多她在建康开的绣庄的人事。虽则余娘与掌柜时常书信传递消息，亲耳听闻又是与别不同，她听得津津有味，心中亦是唏嘘不已，期冀着能再度回到建康生活。

        母亲神平常，要说有甚么与从前不同，那便是放任她独自招待“外男”了。

        “若是不曾分开，倒不需要费神医治，三五月见上一面，解其渴念，补其损益，足可解救命。”

        “方胜，你的事，与伯父说过了么？”

        杜竹宜见二女目光聚集在她上，顿时羞红了脸，支吾：“并未，并未分开。”

        自梧桐谷分别之后，蒋方胜倒是清楚了当年李代桃僵的来龙去脉，但还是不知该怎么与她爹讲起。

        有朋自远方来，自是交谈甚。

        “不妨事，偶然发作，好了便没事了。”

        “可观你面，相思之症隐成，定是朝夕思慕。”

        杜竹宜解释，说着赧然地拿手捂脸。

        甫一见面，白衣束发的薄英如是打趣，引得蒋方胜讶然张望。

        梦中，她时常去往扬州至建康途中、那如人间仙境的幽谷，旁观那日他们父女幕天席地肆意交。

        她冠玉般的面庞不禁黯淡来，“只怕他不好接受。”旋即，又收敛绪，提起别的事来。“宜妹妹，你猜我今日，在扬州遇着了谁？”

        蒋方胜却是不同的，杜竹宜也不好与母亲和嬷嬷解释。

        “今次你怎不叫吾给你仔细瞧瞧，就承认患病？”薄英继续逗她。

        “那，要么今日不要门，且在家中好好歇息。”

        三人皆回想起初次见面时发生的事。当时薄英亦是铁直断蒋方胜是石女，无需医治，只需接受。杜竹宜则为朋友不平而鸣，说神医固然视各种奇难杂症如平常，但蒋是一回知晓自己是石女，应当为她仔细诊治与解说。

        “无事最好，”蒋方胜沉，“正好去见薄神医，有事无事她打个照面就能瞧来。”

        刚起，一阵天旋地转，她双手扶额立在原地，隔了会儿，眩晕才缓缓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