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哭笑不得，凑过来低声说了句什么，谢知方没听真切，挥苍蝇一般摆了摆手，跌跌撞撞地栽去。

        说着，他朝前迈了一步，整压在屏风上，带着沉重的屏风一并跌倒，摔了个狗啃泥。

        过了好一会儿，枇杷才过来传话：“小请少爷去书房睡，另着婢提醒少爷一句，男女七岁不同席。少爷见着大了，需得避讳些男女大防，即便是亲弟，也不可举止过密，往后咱们这光苑，不便再留您过夜了。”

        谢知方皱眉思索了会，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又摸了摸腰间，果然挂着个香，便兴起来，孩似的：“我就知对我最好，今晚咱们还和小时候那样，一起睡好不好？我想听讲故事！”

蛮横：“大胆！我我的屋，谁人敢拦？”

        谢知真暗不好，红着脸缩中，双手捂住雪脯，却挡不住无尽光。

        这话一，他自觉盖弥彰，慌得狠咬尖。

        “你慢些！”谢知真看了担心，声提醒，“门在这边。”

        他越说越酸，声音里带许多委屈：“近日我去郊外骑，被蚊虫叮咬得厉害，这才想起，今年竟未给我驱虫的香。凭什么父亲有，母亲有，就连齐清程那厮也有，偏只我没有？”

        “还没答我。”谢知方不依不饶地抚摸着衣裙上致的蝴蝶纹样，“的绣工越发好了，只是女生外向，近来也越来越不把我放在心上。”

        谢知方这才回过神，慌得一双睛不知该往哪里放，扭往旁边奔，跑了两步“砰”的一声，重重撞在上，额角磕一个大包。

        绘着赏花侍女的屏风横展，后面有隐隐的声传来。

        谢知真从浴桶里站起，肌肤似雪，乳丰隆，珠顺着漂亮的脊背到腰窝，端的是倾国倾城貌，销骨销魂。

        谢知真穿上弟弟的外袍，声唤枇杷来，在她的搀扶了浴桶，湿淋淋地往帐幔里去了。

        谢知方又慌里慌张地往回跑，跑到门倒退回来，脱去外袍，反手披在上，不自在地狠挠的脸颊和脖颈：“，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酒意上涌，谢知方走到屏风前面，朦胧中看见熟悉的石青衣带悬在上，了两，叫：“，你不要再给那厮绣什么衣衫袍带了，有那功夫，多给我绣几条腰带不好么？”

        “还不……”谢知真俏脸红透，说话都有些发颤，“还不快去！”

        里面的声静了静，谢知真作镇定地：“是阿堂吗？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先去偏厅等，上过去。”

        她动作轻盈地扯屏风上挂着的衣裙，冷不防那边被弟弟紧紧拽着，纹丝不动，不由又羞又恼，偏又不好和醉鬼计较，压着赧意哄他：“阿堂又说胡话，今岁我已给你了好几个香，安眠的、驱虫的、提神的都有，旁人如何越得过你去？”

        谢知方摔得七荤八素，昏脑涨地扶着木桶爬起，趴在边沿，目所及一片雪白，当时愣住。

        谢知方站在原地，酒醒了大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活生生变成个泥塑的门神。

        犹如兜一盆冷泼，谢知方遍生寒。

        枇杷等人听见里的响动，想来又不好来，急得在门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