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陆鹤良觉得这个自己念有些好笑,低把那些纸与放在桌角的书本一起整理好,放回原位。
陆鹤良只是轻轻地笑。
S.
一首诗的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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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写过这样模糊的东西的。
海一阵一阵涌过来,或许可以把它叫晚。
陆鹤良揽住她的肩,示意她往回走:“等回家收到,就知了。”
但现在,陆鹤良凝视着这个符号,用笔连接它的首尾。
它变成了∞,一个他向来讨厌看到的东西。
酒店所在的地方不远有一片很有名的海滩,夕阳落的时候,陆鹤良带燕茯苓在那里散步消。
在一个孤立封闭系统当中,熵值会逐步的增加,这个过程不可逆转,随着越来越多的量无法转化为功,“混乱”作为一个名词开始恶化,承载它的质不再稳定,最终走向毁灭,形成新的系统。
那是在今年的七月。
远沙滩上有人在击打一种像鼓的乐,咚,咚咚。
这种景总有寄明信片的地方,燕茯苓对它很兴趣,径直往那里跑,跑几步就回促陆鹤良。
陆鹤良在陆延的草稿纸上画一个早已经被写过无数次的符号,作为公式的组成分,它常常和Q,W,T相关。
燕茯苓过生日,陆鹤良调了年假,带她去了国外。
字迹凌厉,筋骨畅。
明信片写好就被陆鹤良刻意翻了过来,工作人员笑着拿到里面一些的桌上贴好邮票,而后当着他们的面掷了邮筒。
海鸟的声音时发时歇,在乐声里仿佛叫声也有了节奏。
像铜。
笔是芦苇笔,陆鹤良从燕茯苓手里接过,看见月亮已经在缓慢升起,有似银如金的光线撒在小姑娘的发端。
燕茯苓还巴巴地瞅着,陆鹤良摸了摸她的,轻轻问:“读过诗吗?”
男人走得不急不缓,一步一步都踩在她留的脚印上。
她想自己要说海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虽然不合适此时的氛围,但至少有个“海”字。
燕茯苓,她以为陆鹤良要考她,像那种景区要求背古诗就免门票的法一样。
燕茯苓只看到“茯苓”二字,没有看清他写的容,她有些疑惑,仰望着陆鹤良。
最近的题目是关于熵和?的,陆鹤良发现陆延的收程度其实非常不错,每一步推导和分析比他曾经授过课的那些本科学生都要严谨很多。
受到环境气氛的影响,他原本觉得这个夜晚尤其适合一张浪漫的旅行明信片。
这张明信片,是否适合快四十岁的他?
他握笔时,小指平抵在纸面上,应该是常年用轻薄的纸页行数据推演养成的习惯。
在这个放置的过程里,他看到陆延压在透明垫板的纸。是一张诗歌鉴赏的作业,或者说,是一份拐弯抹角,隐晦委婉的书。
由于先前的计划,陆鹤良从陆延回国后,开始教他理学、工学的专业基础知识,让他能尽快熟悉这些东西。
可当离开那片海滩,被酒店廊灯的人工光线一晃,陆鹤良便不可避免地开始顾虑现实。
他一次像个父亲一样地想,这么聪明,不愧是他的儿。
或者说,他有没有资格,跟一个还有一年才堪堪达到法律意义上成年的小姑娘,说这样难得冲动的绪驱使吐于笔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