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周》4:皇帝牌
和我爸吵架这件事,本质上是因为积怨已久,与安全套的确有关,但关系不能说很大。
这就不得不介绍我父亲蒋颂。
我对父亲的敬重和疏远始于开始懂事,大概在六七岁。到了学龄脱离保姆,每天被司机送去上学,我不得不开始学习自己睡觉,至于房间,就在父母隔bi。
七岁还小,没开始发育,真是要被大人笑说宾周的年纪,脑zi自然也想得单纯。
当时还不懂为什么母亲每晚要在哄我ru睡后离开,我闹过一两次,都是半夜醒了找不到她大哭,但往往是我父亲蒋颂来安抚。
我和他不亲,被他哄睡的效果,还不如抱着我妈那个Celine的戒指盒。
戒指盒不大,但对六七岁的我来说足够了。更何况它很香,从前因为常被我妈放在包里,有gu很淡的女士香氛气味。
给我当“抱抱熊”后,我妈就不用这个戒指盒了。我一直记得里面放着一枚buccellati的白金戒指。可能因为款式比较夸张,我母亲不常dai,被我bachu来放在盒zi里摇着听响。
戒指盒里容量可观,除了已有的一枚,约摸还有三四枚的位置。我和母亲很亲,在家里偶尔看到她遗落在梳妆台上的戒指,就拿来装jin盒zi里一起摇。
小孩zi嘛,都喜huan收集亮晶晶的东西。我自认是帮妈妈收集首饰,顺便摇上一摇,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直到被我父亲看见产生误会,大概是觉得自己儿zi总捣鼓首饰不好,轻拿轻放地批评了几句。
“哎,怎么玩小姑娘的东西?……”他把宝ju盒从我面前拿走。
“妈妈给的。”我扯他的手:“爸爸,这是妈妈给我的。”
“可是妈妈现在不在,”
我yan睁睁看着我爸把那个首饰盒放到了主卧衣帽间,他对我死缠烂打的行为有些不满,皱眉俯xiashen盯着我:“平桨,你怎么跟个女孩zi一样?”
……我那个时候虽然还小,但已经有清晰的xing别意识了,明确知dao自己是男生,喜huan女生。
我爸说的话,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是真的很伤人的。
虽则他的语气并不严厉,但我不喜huan他拿走妈妈给我的东西,也不喜huan他说我像女孩。
哭闹了一场,反而加重父亲的误会,等到妈妈回来,我才埋在她怀里得以昭雪。
现在想来,其实我的形容也有dian儿问题。
如果我说我喜huan收集、摆nong首饰,把它们当玻璃珠摆在一起玩碰碰,那么我父亲觉得我不够“男zi汉”,并为此gan到不满,似乎就很名正言顺;
但如果我说我只是败家、ai造,那就反而qing有可原,和阳刚与否扯不上关系。
我和我爸的矛盾从那时起就产生了。
不知dao各位有没有读过《五猖会》。
全家临到chu游,工人主仆都已经打dian完毕,准备工作也已经zuo完,小孩zichu门何其gao兴,父亲却偏要在这时走过来考问他的功课。
“给我读熟。背不chu,就不准去看会。”
……明明都决定要走了,时间也到最适合chu发的dian。偏偏所有人要在一家之主突然的主意xia,等那一个孩zi背并不着急记忆的课文。
这种时候,背不chu文章的孩zi,似乎反而是有罪的。
我爸就是这样。
他从前真zuo过这种事。
背书,我不是背不chu来,父母脑zi好使,我自然也不差。可背过书后,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