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那个日记本。
他摇,“我没东西送她,那是祝漾意送的。”
“我俩一起长大,个纸飞机和弹弓不是我一个人的专利,而且我怎么会在上面刻星星这些鬼东西,只有祝漾意才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矫玩意儿。”
裴述尔发现他居然知星星这个细节。
如果不是他送的,怎么会知上面有颗星星。
祝乐恪要么是在撒谎,要么就是……
他也看了自己的日记。
裴述尔咽一唾沫,左手有细微的僵麻。
果然,一句话,祝乐恪又实了她的猜测。
“我也没让她叫我格格,没和她牵手。”
“你第一次在书苑名家问到我柏芷时,我甚至连她长相都快忘了。”
裴述尔说不可能。
“我亲看到的。”
亲看到然后写日记。
她的绪和思考一直很透明,一直都有来源可寻。
“有什么不可能,只能长大后我扮祝漾意,不能小时候他扮我?他在我俩之间使了很多绊,制造了太多误会,等他彻底考完试,我抓他到你面前来解释。”
裴述尔眨着,她的瞳仁被阳光照耀,鼻挂有小小的汗珠,有些许无措,些许怀疑,还有细小到微不可察的委屈。
祝乐恪恍惚觉得这一刻,和她在省城巷角蹲到自己的那晚很像。
“恨死他了吧。”
祝乐恪的心态也和那天无差,他问,“恨他多一,还是恨我多一?”
裴述尔不回答,她把自己蹲成个圆球,侧避开祝乐恪的目光。
手肘被人握住,祝乐恪的掌心一片黏湿,述尔要避他就让她避,这次没人的视线。
“陪我一段时间吧。”祝乐恪动结,轻声讲,“我从到尾都只有你一个,这四年,我兜转去了深圳香港见过多人,但是我想的也只有你一个,我不信你对我一觉都没有,不是拿我当哥哥还是其他什么,我不信你对我只有彻彻尾的恨。”
裴述尔肩膀在耸动,跟随着呼的节奏,频率逐渐迟缓。
“你那天晚上骂完我之后,我回了趟家属院,想起了以前很多事,我可以不像从前那么对你,我可以只当你哥哥,不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