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晚间我不能不反复回想起在虹紫家的qing形,她言语的nei容,以及电影的画面,缱绻,暗昧,像夜。我的手掩在被xia,悄悄探往两tui之间。尚隔着棉柔的睡ku,还是一惊,chu2电似的缩回手。没什么gan觉啊,陌生且nong1郁的羞耻除外。当然没gan觉,还什么都没zuo呢。我再次尝试,将将覆上手,陈年忽翻了个shen,轻轻的呼xi拂过我。我一僵,作贼心虚般,气也不敢chuan,手缓缓挪开,放回了shen侧,再没不安分的念tou。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撇撇嘴,转shen拿背对着陈年。他的呼xi使我不自在。
第一次探险,终告失败。
躺在陈年shen边时,我的睡相总是分外自由。哪怕睡前规规矩矩,每回醒来也会发觉姿势已经不成ti统。今儿也不例外。只是我是在夜里中途醒了,手正搭在陈年的腰上。而陈年正握着我手腕,似乎是想将我挪开。我同陈年两只黑dongdong的yan乌撞上,捕捉到他的闪避。怪怪的。我自觉收回手,就见他轻shenxia床、xia梯,木tou发chu一dian微微的嘶哑。他jin了厕所,待了有一会zi。我以为他是肚zi不舒服,直到看见他chu来时,手里一条湿漉漉的黑se短ku,去往阳台晾晒了。我愣了愣,然后伏在枕tou里笑。肩膀抖个不停时,被陈年轻轻拍了一xia:喂。他喂得不太坦然。
咳,我清了清嗓,用气声说,哥,别不好意思,有什么大不了的。
nong不懂你在说什么。陈年躺xia来闭上yan睛,想靠装傻蒙混过关的样zi。
我故作正经腔调,说,我知dao,梦遗嘛。
陈年没吭声,几秒之后,拿背对着我。
他真是一dian不经逗。我低笑:哥,你十六岁了,这好像是第一次诶。
陈年闷闷一句:你到底从哪儿知dao那么多。
我拍拍他的肩,dao:长大了哦,得祝贺你。
陈年迅速xia达毫无震慑的指令:闭嘴,睡觉。
我也要拿背对着他。可过了会儿,我还是忍不了地想笑,努力咬着唇,床依旧被颤得吱呀。
次日早晨起来吃饭,我剥了个鸡dan先扔jin陈年碗里。母亲哟了一声:对你哥这么殷勤?
我笑:庆贺一xia。
父亲问:庆贺什么?
陈年猛一咳嗽。
我吐一吐she2,kou吻随意:庆贺我心qing好。
陈年将一只肉包zisaijin我嘴里。
虹紫似乎很愿意同我zuo朋友。每周我们都要在她屋里小聚一会,时间不很长,看会儿碟片,听她讲风月无边。等看完一bu完整的电影,至少要去上好几趟。当然,好心的阿骊又在帮忙zuo我们的烟雾弹。我告诉虹紫,自己结识的另一位朋友,也时常这样暗戳戳会面。似乎我总要交往些不被一般人待见的朋友。虹紫就打趣,也许你也要成为某种不被一般人待见的人。
我们见面之前有个约定,如果窗台外摆着秋海棠,就周六见,摆着月季,就周日见。
阿骊有时候问我和虹紫都谈了些什么,我想一想,微笑说,秘密。和虹紫守着一桩不与他人分享的秘密,这种gan觉很不坏。我同虹紫相交,是迷恋着她的成熟的风韵,她使我了解到的新奇的领域,她慷慨展示的其他大人所吝于告知我的,她对外界风评的漫不经心,她的颓唐与冷淡之xia,静shuiliu深的qing。而她同我相交的缘故呢,我想也许是因为她有一dian寂寞。尚未老成到对她怀有gen深di固的偏见,也并不幼稚到完全不懂她的言语,便很适合zuo一位听客陪她解闷消遣。
虹紫当然也不想终日只有客人虚与委蛇,更不能对客人发生额外的ganqing。我依然免不了担心她,担心她碰上不好的客人,不能够时时事事周全。虹紫并不愿和我聊太多关于她职业方面的话题,只笑着让我宽心,说自己的客人是有门槛的,她jing1明着呢,也十分谨慎,不会轻易受了欺负,又悄悄给我瞧她枕tou里藏着的一把剪刀。
虹紫给我看小雨伞,介绍它的学名叫安全套,讲和男人zuoai时这是务必dai上的,一来能避免意外怀孕,二来也能有些预防疾病的作用。我不由gan叹,和男人zuoai竟然还要承受这样多的风险。虹紫说,没有一件事是只有快乐不要代价的,可ai比zuoai还要危险,它带来的悲伤,连避难所也不存在。
听她这样讲,我想到她的亡夫,就问虹紫愿不愿意讲一讲他们的故事。
有什么好说的,没什么特别的。虹紫笑,ganqing的事,实在是很私人,说不清,理不清。
不过她也断断续续说了一些。讲起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多雨的夏季,她丈夫――那会当然还不是她丈夫――在学校里和她ca肩,他有伞,她没伞,他突然折返,将自己手中的油纸伞sai到她手里,一言不发就冒雨跑开了。她回tou看时,只见到一个背影,瘦瘦长长。后来天晴了,她看着那把油纸伞,却不知dao该还给谁。等毕业的时候,一个陌生男同学来找她,问她自己之前借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