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她说，“我到了大学就会国了，到时候，就分开了……谁、谁也不着谁了。”

        她哭累了，裴闵把手收回来，只觉得手心得像蓄了一片咸咸的海。他去洗手间拿了冷帕给她脸、敷泡，末了又被她拉来躺在她边。

        “真的吗？”裴芙红着睛看他：“你认真的？”

        裴芙的脸颊贴在他的大手里，严丝合地占满他的掌心，她被泪沾湿的睫仍然在簌簌颤抖，脆弱得让人心碎。她是很少哭的绪稳定的小孩，但每次爆发都带来毁天灭地的系列效应，把裴闵的心摔碎得稀巴烂。

        她说：“我不相信。”

        “不会，不会！”他为她泪：“不会的芙芙……别哭了好不好？爸爸不会丢你不的，爸爸不会和别人结婚的，答应你，行不行？”

        他把这一切归因于女与生俱来的直觉，算了。

        这混乱的一晚让他心疲惫，但他的疲惫全都是因为他自己犯的错，而绝非归因于裴芙。他抱着她，觉得她也许是察觉到了他今晚在什么事，是怎么发现的呢？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认真的。”他说：“信我，好不好，宝宝。”

无目的地折返，然后看见了她的泪。

        裴闵紧紧地抱住了她，“怎么了，你说……怎么了？”

        “真的？”

        “你能跟我一辈吗。”

        他说：“爸爸保证。”

        他抱着裴芙，为她泪，他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全世界我最你。我只有你。你傻不傻？”

        她安静地着泪，被他撞见了，脆放弃了忍耐，小小地噎起来。

        “你有了别的孩，会比我更她吗？”裴芙自顾自地问，她看着裴闵慌乱的表，痛苦地闭上了睛。

        他快要崩溃了，“你也会恋，也会结婚生的，我也跟着住到你家里去，行不行！”

        裴芙的绪逐渐稳定来，她不愿意探究是生理期的激素异常还是深埋于心的忧患，她一定要紧紧抓住裴闵，她在走吊桥，而他是唯一的稻草。

        但是这稻草究竟是救命的还是用来压死她的，谁都说不准。

        “你，会、不会……不要我？”她抓着他的衣服，泪大滴大滴往落，“你会不会，和别人在一起，结婚……就把我丢掉？”

        裴闵跪在那儿，无助，迷茫，束手无策。“那你就在国读，不，你想在哪儿在哪儿，我跟着你走，行不行？”

        裴芙从小时候就依赖于这个姿势，缩在他怀里睡觉。裴闵妈还在世的时候说，这可能是一种依赖……可能是生以后没有妈妈的哺育，她再也没有听过在里那种心的频率。她得贴着人，听人的心声，才能回到胎儿的那种安心。

        他跪在床边给她泪：“不要哭了好不好？”

        裴闵任她缩在自己怀里，不再考虑男女大防。他也需要休息，他太累了。

        “我你。”裴闵捧着她的脸，慌不择路地吻她的额，像是给她签订保证书，“我这辈都只有你一个孩……你都要十六岁了，芙芙……这十六年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对吗？我怎么可能会别人胜过你？没有人比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