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一封陈旧的qing书

        第二日清早起来，屋外果然是满yan的白。

        一夜大雪压了老宅满tou，有的树枝竟也被压折了，留了一地断柯。guan家起了个大早喊人来收拾，扫雪时才发现除了枝杈，还有簌簌满地的叶zi。

        南方少见大雪，更何况昨日白天里还阴沉沉xia着雨。大雪一过天气立即放晴，沈枝竹被十dian的阳光晒醒，坐起shen才发现自己还睡在仲南的床上。被zi被拉得尤其平展，如果不是有清晨贴着男人亲近的模糊记忆，她甚至会怀疑仲南半夜去了别的房间睡觉。

        窗帘大开着，想必是他走时故意拉开的，专门防着沈枝竹闹起床气。

        沈枝竹蹬了蹬被zi――仲南不知dao什么mao病，喜huan盖厚被zi，他一走，整床被zi的重量就全压在她一个人shen上。

        沈枝竹rou了rou发酸的后肩，老老实实爬起来去洗澡。待洗好shui声停了，方才隐约听到房间里的响声。

        沈枝竹匆匆裹了衣服探chutou，发现果然是仲南。

        他应该是刚从健shen室回来，整个人散发着难言的xing张力。沈枝竹见他在换衣服，就扒着门边看他。

        仲南tou发还未gan1透，里层的黑发有种透明的灰gan，和发ding的灰发缠在一起垂xia来。他今天穿了套老式的灰棕se西服，没系领带，比平时看起来要放松一些。

        仲南手里拿着围巾，边系边向沈枝竹的方向走近。他低tou从沈枝竹脑袋边上的xibi摆台上拿起个盒zi，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金链zi，上面挂着个吊坠。

        仲南细致地给沈枝竹dai上，拍了拍她的脑袋：“新年礼wu，没有压岁钱。”

        沈枝竹低tou去看吊坠的样zi，原是个足金的醒狮tou，拿在手里沉甸甸压着掌心。

        她非常满意，拉着仲南的围巾要他俯shen，仲南没顺她的意，挑眉问dao：“你要gan1什么。”

        沈枝竹看着他的嘴巴：“亲你一kougan谢你，快低tou。”

        仲南伸chugen手指把她推jin浴室：“……不用了，快把衣服穿好吧，外面很冷，我不想看到你对着我chui鼻涕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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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前大扫除，老宅南边小楼的阁楼里腾chu了好些旧wu什。仲西对这些东西很gan兴趣，拜托哥哥替他遛狗，自己则叫上沈枝竹去翻那些老古董。

        瓶瓶罐罐在地上排成一排，都是典型东欧审mei的qi皿，其实没什么好翻的。但仲西轻易并不死心，又拨nong了一会儿，终于在最里面发现了个有些不太一样的箱zi。

        上tou挂的锁已经有dian锈了，被仲西直接一锤zi敲xia去暴力破坏。他chui了chui灰尘，在沈枝竹被呛到的pen嚏声里打开了“潘多拉mo盒”，随后yan睛就是一亮。

        仲西拿chu最上面的旧式盒装磁带，啧啧称奇：“这是…我家以前自己录的磁带，你看这个花纹，在俄罗斯那边的庄园，地毯纹样就和这个一样。嗯……就是带zi被扯乱了，可能是我小时候nong的，小竹？……你会修吗？”

        沈枝竹接过观察了一xia，发现磁带的带zi还是好的，只是缠在了一起。她捣鼓了一会儿，把带转了回去。仲西赶紧把磁带机抱了过来，两人分别蹲在两边去听里面的nei容。

        一阵嘈杂过后，沈枝竹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声音逐渐清晰，听起来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儿在唱歌，青涩里带着将要成人的低哑，照那频繁的音节，应该是一首俄文歌。

        仲西听着听着，睁大了yan睛：“？这好像是我哥的声音。”

        他忙拿chu手机录了一段最清晰的bu分，起shen去找母亲确认。

        小阁楼里只剩沈枝竹一个人。她继续埋tou翻着，却无意在盒zi里拨chu个隐蔽的夹层，里面盛着封泛黄的信，以及一张照片。

        照片正反都有透明塑封，沈枝竹看到了她的妈妈和年轻时的仲琳阿姨。妈妈怀里抱着个小孩zi，tui上缠着石膏，仲姨shen旁则站着个穿着规矩齐整的男孩zi。

        那个小孩zi不用说，肯定是沈枝竹自己，她甚至能回忆起这是她当年从屋ding摔xia来后，打石膏的那三个月里发生的事qing。

        那这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男生……沈枝竹看着老照片里那明显的灰发，较之现在异域gan更qiang的冷淡眉yan，确定这应该是gao中时代的仲南。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