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仲南已经自顾自阖睡了,但即便是睡,他面上的冷意犹未消尽,显然懒得搭理她。
仲南终于抬看了她一:“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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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仲南这句“我妈总是养得起你的”里到来,沈枝竹没睡好,仿佛黑圈上长了个人。
仲南对她笑了笑:“你可以把家直接搬到南城,反正只有你一个人,我妈总是养得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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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那个时候她刚读大一,军训第三天收到老家朋友发来的消息,说她家了贼,门都被撬了。
仲南是到她家里去接她的。
不该,不该这样,他默念,沈枝竹无父无母,就算是为了替母亲报这不知哪里来的救命之恩,他也有理由好好教她,以一个长辈的份。
她恶趣味地想,最好这个印迟迟消不去,这样就能看仲南在即将到来的盛夏里穿着领上班开会应酬,……应该用不了几天就要中暑吧。
吻算不上是命令,而是一种近似于审判的通知。
仲南的声音低沉,语气却很随意:“我母亲不放心你,她需要你安全地现在她面前。”
总之不能让她再这样胡闹了。
沈枝竹脆望着仲南的脸神,今天仲南换了一件领衫,料看上去没有昨天的厚,也许要凉快一些。
沈枝竹怀里抱着夹着母亲照片的书本,咬牙:“我不想回去。”
他觉得危险。
离藏前的这天晚上,沈枝竹梦到第一次离家走的时候。
仲南订了靠左的飞机座位,沈枝竹不是第一次来了,晓得这个方向可以看到连绵的雪山。飞机上度的过程里,她看到几湖面逐渐变小成几个儿,像人脸上的雀斑。
“别这么看着我。”仲南的声音冷不丁响起,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么称呼她:“沈枝竹。”
沈枝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神,脸几乎要红到脖,她察觉到男人的不悦,低模糊地应了一声。
房门被警察修好了,仲南坐在沙发,对屋里尚存的狼藉视而不见,:“好久不见,自我介绍一,我叫仲南。最早的航班在明天早上十,我到时候带你回学校。”
……仲南蓦地回过神。
沉默了一会,她:“我离开了,我家再被撬了怎么办。”
家里她的房间放着母亲最后的照片,沈枝竹放心不,怕那张照片被无意撕了,怕她再也没有妈妈的照片。她无比后悔没有把照片贴带来,于是当天就买了回家的火车票,连夜跑回了家。
面前的男人气质敛,形大,抿茶时微微颔首,她视线描摹过他眉骨到鼻尖的那段线条,冷峻又不刚,带着恰到好的柔和,她想到最优秀的石膏像模仿的细腻肤质,应该正和仲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