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早已止息,空气残留着泥土的味,陈榆仰打了个哈欠,“我等你一个小时。”
“嗯,好冰。”
陈榆任由宋池抱着,直到他回温。
“C大很远,我一个人,突然雨……又没有伞,”宋池说到这里,看了一陈榆,“只好淋雨,地铁站离店里很远,我走了好久。”
意思就是他不光疼疼手腕疼,吃药也很费劲。
四十分钟后,宋池响了门铃。
,”宋池稍显心虚地挪开视线,其实他除了嗓发哑之外并没有其它症状,不过他还是演技拙劣地咳嗽了两声。
听见陈榆问到关键,宋池嘴角一压,几分委屈,刚洗完的发燥燥地贴在额前。
他哑着嗓,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是怎么淋雨回到店里,说走在雨里很冷,说路过的人都有伞,说他湿透的衣服,说他有些倒霉的一天,最后最后,轻轻地加了一句,他有些想她了。
明明在电话里说了自己冒,却没有加衣服,站在走廊外,像是个深夜突然现的艳鬼,等人为他开门。
“我能来找你吗?”
被陈榆这么揶揄一句,宋池并不恼,只是又趴趴地凑上来,用鼻尖蹭一蹭陈榆的耳垂,低声反驳:“你其实都知。”
透过屏幕里,宋池看陈榆没有在自己家,而是在那个空置的房里,所以他意识提了这个要求。
“怎么冒了?”陈榆想起有个最重要的问题没问。
另一边的陈榆看了窗外,对宋池偶尔超乎寻常的锐见怪不怪。
没等她开,宋池就像个影一样缠了上来,湿的呼落在她脸庞,双臂紧紧地抱着她,末了吐一句,“我的手是不是很冰?”
陈榆倒也不拆穿,她了,“看来真严重的。”
陈榆打开门,引“鬼”室。
窗沿上凝结成的雨滴晶莹剔透,像是有所应,在陈榆的尾音中倏忽滴落来,溅了冰凉的雨在宋池的手背。
事实上以宋池过往生病的经验来看,小冒很多时候他都来不及吃药,睡一觉就会好,他说这话时,冒药还好端端的躺在屉里,没被打开过。
陈榆安安静静地听着,想起前几天宋池跟她说过周末要去C大帮人拍毕设,听到最后一句她偏过,合着宋池的演技问:“那怎么办呢?”
今天她妈妈邀请了朋友到家里聚餐,一群大人大概要聚到半夜才会散,陈榆觉得麻烦,索换了地方过夜。
第六告诉他,陈榆会答应。
“让我摸摸,”她从宋池怀里挣脱开来,抬手去探他额的温度,过了一会儿她故作惊讶,“你这么快就退烧了?看来吃的药很用啊。”
“别担心,我吃了药,”宋池指了指旁边,不忘安陈榆,也没忘继续“补充”,“胶很难咽,我咽了很久。”
他垂眸:“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冰的好像他上一秒还靠在墓碑上休息,一秒就钻了活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