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李忘生直视前方认真开车，嘴里忍不住dao。
“怎么过分了？不就是骗了你一xia。”耳机里传来谢云liu的声音，“我那是善意的谎言。”
“谁说那个了？”李忘生嘟哝，“是说你不让我换衣服的事。”
“哦……衣服啊。衣服……小事啊。”谢云liu有些心虚。
“太过分了……上边还有墨shui呢！只准你一个人打扮的那么好看！”李忘生生气地，“爸爸看到视频以后肯定会笑我的！”
“哎呀，我有原因的。”谢云liu解释dao。
“是吗？什么原因？”开jin车位，李忘生边熄火边打开车门。
谢云liu已经大步liu星地朝他走来，gan1脆挂了电话，面对面地说：“那天去接你的时候，你就穿着这shen衣服。”
李忘生关车门的手一顿，这才隐约想起来。
五年前……那场聚会……
记忆从灯光乱晃的KTV转到温re的蜂蜜shui，最后停在捂着胃漱kou时，不经意移到镜中的视线。
——是的。那时……确实是这shen衣服。
“说起来，还多亏了你这个勤俭节约的好习惯？居然这么多年了还在穿。”谢云liu已经走近来，帮他合上车门。
“五年前没完成的事，五年后终于圆满了。”他看着李忘生，扬了扬嘴角，“现在，这shen衣服可以扔了。”
他缓缓dao：“不想再看见它了。你说呢？”
“……”李忘生心中五味杂陈，沉默一会儿才diantoudao，“好。”
“真乖。”谢云liu奖励地啄了kou他的嘴角，“好忘生。”
两人一路牵着手回了家，一jin卧室李忘生就如他所愿，脱xiashen上那套衣服，丢jin垃圾桶。
他从来不知dao，只是一shen衣服，都能成为谢云liu的梦魇。
……或许不止，不只是衣服。
也许那天走过的路，坐过的电梯，听到的每一句话，和从那之后的每分每秒的煎熬，都是他的梦魇。
一想到这些，他就忍不住生chu无限的心疼。
远在异国他乡的那些年，博客里记录的那些失眠和噩梦，字字泣血的恨，都让他心痛难忍。
在他难熬的那些深夜，谢云liu只会更加难捱。
明明彼此相ai的人，却要这样折磨自己，也折磨彼此。
原来ai一个人，是这么不容易的事。
“我去取个快递。”正想着，谢云liu的声音就从客厅传来，“你先休息。”
“好。”他从衣柜中取chu睡衣，和换洗衣wu，走jin浴室。
外边传来关门声，谢云liu已经chu去了。
也许，今晚要好好哄哄自己新上任的……未婚夫。
因为他在车库里说话时，明明很冷静，yan神却好像闪着碎星，脆弱又沉重。
“会不会太惯着他了……”李忘生小声嘟囔，“……但也是应该的……”
谁叫……
他是我的……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他的嘴角又止不住地上扬。
方才的苦涩的酸胀渐渐从心里散去，甜蜜和幸福重新充盈起来。
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谢云liu的ai，可以战胜一切的苦痛。
那些陈旧的疮疤，一定可以慢慢愈合，恢复成健康的样貌。
因为谢云liu再也不是一个人了，而他也不用再独自蜷缩在熟悉的房zi里，却无论如何都等不来归家的人。
他摆放好衣wu，拿起花洒调试shui温。
“嗯？”
shuiliu了半晌，还是冰冷。
他抬tou去看，就发现reshuiqi居然黑屏着。
“是停过电了？”他放回花洒，取过手机。
果然，傍晚时公寓群里就临时停电过一次，隔了两个小时才恢复。
最近附近新规划了一块地，已经开始施工了，不知是否工地的原因，这一两周不是shui电就是网络chu问题。
他叹了kou气，正yu找个凳zi踩着开reshuiqi，视线就骤然一暗，所有灯都熄灭了。
“……”
打开手机，果然公寓群瞬间爆发一片质疑。
他有些无奈地摸黑回了卧室，就见guan家发chu了临时通知。
——电力系统chu了故障，已经通知工作人员紧急赶来抢修了。
李忘生还没来得及问一句预计多长时间，就见其他住hu发了新的消息。
……居然连shui也停了。
他赶紧摸jin浴室，一开shui龙tou，果然一滴shui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