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年纪再大,各自有了家庭,就都豁然开朗了。”吕宾继续安,“年轻时候都得多谈几段才能找对人,没几个能一路走到黑的,想开就好。”
茶几上还摆着谢云偷懒没收的茶,李忘生一一收起归纳好,视线扫过墙上两人一起挑选的挂画,面始终平静,看起来毫无波动。
“……嗯。”李忘生低声应。
原本三人的聚餐,到最后突然变成了他跟吕宾的双人聚餐。不过他也确实很久没有跟吕宾一起吃过饭了,两人闲聊着,聊过,聊过生活,又聊到人生规划,吕宾就提起希望他将来留校任教的想法。
“分就分了,小事,谁谈恋能一帆风顺的?既然不来,就想开。人生这么长,总能遇到合适的。”
整个卧室都发生过太多事,包括浴室的每个角落。
天不知不觉已经黑了,边边角角的小夜灯自己渐渐亮起来。
李忘生本来还想着毕业去找谢云,这况,倒是一切都朝着自己当年向往的方向发展了,一时有些慨地应。
可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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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浴巾发箍剃须刀什么都没变,他什么都没有拿走。
到最后血肉模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会痛苦哀嚎,恨不得求来一刀痛快。
躺回床上,刚钻被里,他又不由自主地往另一侧蹭去,习惯地等着有人把自己抱怀里。
像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生剐着自己的肉。
浴缸也是,每次折腾完人,李忘生就会被他抱去泡澡,躺在腾腾的里,被谢云使坏地抹满脸泡沫。
从一开始,答应这场关系的,就是自己。
望着镜中尾通红的脸,他不堪面对地垂了视线。
不能怪他,一都不能。
原来一场豪赌成了输家,一切好都会变成凌迟。
没有人会再抱着他睡觉,还要连地亲吻他整张脸,被吐槽嫌弃也不,依旧我行我素地持着这个习惯。
李忘生打开鞋柜看,两人的每双鞋都相邻摆放,是谢云的手笔。
“这些吃完怎么办?”他轻声问。
浴室里的牙刷还成对摆着,刷牙杯一黑一白紧紧挨着,上边两只小羊正好嘴对嘴亲吻。
他整理好沙发上被谢云乱躺压倒的抱枕,捂着隐隐作痛的胃,走卧室。
然后他回了两个人曾经的家。
整座别墅静悄悄的,没有人慵懒地着发现在楼梯上,也没有人再笑着跟他一起同吕宾别。
洗完本来就不脏的浴缸,他又去镜。
他怅然地睁开。
一顿饭吃完,陪着吕宾收拾了一番,谢云也没醒,依旧房门紧闭着。
他怔怔地望着被自己大敞开的、一切依旧的衣柜,突然又发现,自己在不自觉地泪。
打开冰箱,新买的蔬菜鸡果得满满的,是前两天一起超市“打猎”的收获。
空气依旧寂静,无人回答。
李忘生找来布打湿,开始拭湿分离的玻璃门。
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祁才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可谢云的刀明明已经很痛快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那些去日本的想法,都是多虑了。
他们曾一起洗澡,洗着洗着谢云就会忍不住把他压在上边坏事,要不是托了湿分离的福,都不知要去多少。
他又走到客厅,闪着绚丽蓝光的鲸鱼果盘上,还满满摆着李忘生喜吃的糖果。谢云一直不肯告诉他自己是去哪里买的,每次问都说你别,反正我会一直给你买的。
李忘生站在门跟吕宾别,视线不由自主地往楼梯上方看去。
“……知了。”李忘生勉地笑着,“您别担心,真的没事。”
他走厨房,谢云的各类杯也静静立着,净净。
考试结束后,班长和学
冰箱贴还有他潇洒的笔迹,写着甜蜜的叮嘱,每张便签结尾都要画一颗涂满的小心心。
谢云只带走了必要的东西,其他一概没动,连拖鞋都规整地摆放着,好像房的另一个主人还在家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