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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高桢、郁姬

        这香里装着他与贺妙宝当日的结发,是他们结为夫妻的象征。

        没有人可以保护她,她学会用了各种手段来保护自己,保护瑶瑶,后来更是一个人生的璍璍。

        皇帝在这年日的时候授张垚佑和方上凛“六镇经略使”之衔,命他们节度六镇边诸事,又授予六镇的六位守将“防御使”的衔,称沃野防御使、怀朔防御使、武川防御使云云。

        但是方上凛既为这云州六镇的调度经略使,也需时常云州城视察各边况。

        她是自在的,放松的,终于可以不用再故作的。

        这座去年收复的沃野城,现在城池塔楼的各种军事防御设施都已经规模备了。

        俨然又是一座崭新的边大城。

        如果有的选,没有人愿意去吃苦。

        方上凛将一手探自己的膛中,摸着那个小小的香

        他现在,正站在距离魏都最遥远的边陲之地。

        桢起先还并不敢对他劝酒,因他知方上凛上有旧伤,恐对他不利。

        周澈也永远都不会像程氏父和方上凛那样对她。

        而他则是被困在孤城中的一兽,不得救赎。

        家们安奉承他,说贺妙宝现在只是还憋着气,不愿意同他亲近。

        因为这里是边陲的城池,除了这些孤城之外,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再难寻其他百姓的踪影。

        这些年里她已经足够了。

        这一夜他们把酒言直到天将明。

        沃野的深夜黑得吓人,即便是天降泛白的,周遭还是看不见多少的亮意,也几乎听不到什么人声狗吠鸡鸣。

        方上凛在自己心中不断地念着这两个字,想象着自己五年之后回京之时,贺妙宝对自己会不会有几分好颜

        而他的妻女,正远在那繁华富庶的都城。

        今夜他与桢等人把酒言,也不是没有和他们小心地揣摩过君上的心意,想知君上什么时候会将他们召回京中,重新任命官职。

        酒酣宴散,方上凛独自一人回了他临时所居的营帐之中。

        与贺妙宝的初见,她只是罪臣之妾;后来她楚楚可怜地爬上了他的

        方上凛垂睛,吐浊气。

        他一直都带在边,从不离

        贺妙宝何尝不知自己如今与他之间是一种见不得光的作之事。

        从官阶上来说,本朝的经略使和防御使之间并无之分。

        他从前从未想过自己也会真的上一个女人。

        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的璍璍。

        *

        ……也不知她一个人在京中过得好不好,两个孩在那里可有土不服,璍璍现在会不会说话了。

        五年。

        妙宝和周澈私勾搭来的这些事,远在边的方上凛尚且毫不知

        等她在京中过了几年,兴许气过去了,她终究还是愿意和他好好过日的吧?

        然而每每碰到那一肉时,痛意却是蔓延在心底的。

        彼时,他正在沃野城和沃野守将桢喝酒。

        他想见她。

        想陪在女儿的边。

        但是……

        他抬望着远方魏都的方向,心却再度莫名痛了起来。

        桢了然一笑,遂放心和他推杯换盏。

        毕竟,这里虽然是个好地方,但是谁都不想一辈把自己熬死在这里的。

        去年贺妙宝亲手刺里的那一刀,伤早就好全了。

        她吃过尘世里千百般的苦楚,然而这些都并非她本意。

        不过方上凛随意一笑而过:“一年前的事了,便是有伤,又岂有还未好的理?”

        但是她又好像控制不了自己似的。

        至多五年之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去的。

        桢仔细想了又想,和他说了一个五年的数字。

        在思念她的漫长深夜里,只有摸着这个小小的香,才会让他的灵魂安宁来。

        她愿意这样待在周澈边,好歹在周澈边的这一刻,她可以直了自己的腰背,不是那个床榻之间侍奉男主人的姬妾,而是和他份平等的青梅竹的恋人。

        在视察完沃野的基本况后,方上凛便和桢等沃野将士私喝了两杯酒。

的岁月转,可是这份意却是变不了的。

        走这间茶楼时,她抬手遮了遮自己面前刺目的烈日。

        所谓经略使,一般就是设置在边的节度使的另一种衔。而防御使则更侧重于军事防御的职权。

        独自一人的时候,他心里常常想起贺妙宝,也想起他们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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