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见叶韵的神，知自己猜对了，欣喜地说：“你妈妈的名字，是李曼瑾，对吧？至于你，是叫阿韵？”

        不过，叶鹤亭陪叶韵刚坐不到一分钟，就又被呼叫电话缠住了，走到大厅外围接电话去了，只余叶韵一个人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

        不放心什么？怕她迷路走错了地方？还是怕她后悔，半路逃跑？

        叶韵这才些许惊讶，微微转过，谨慎地再次打量他的长相――确实是一张陌生人的脸。但她似乎隐隐从那张脸的五官神态上，看了一些端倪。

        放手机，叶韵长嘘了一气，一回紧张到生错觉：他不像是她的人，倒像是她得罪不起的老板……

        “那你妈妈一定姓李。”男人有儿穷追不舍，甚是笃定地说。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好奇：“对了，我发现你对我们学校周边好像很熟悉，这边有业务要经常跑？”

        男人拍了拍大，脸上堆满的笑容加深了皱纹，惊喜之溢于言表：“我是你妈的亲哥哥，你说我是谁？”

        他坐在了叶韵旁边的空位上，主动伸着脖问：“小姑娘，我是不是认识你？”

        而现在，在生活的这一面，她也终于“有幸”领教这样的他。于某种原因，曾经有过的，他对她的无限宽容，显而易见地正在一一滴缩小包围圈，并逐渐生了微妙的界限。

        叶韵不自在地倾了倾，并不习惯与陌生人攀谈，只礼貌尴尬的笑：“应该不认识。”

        趁他打电话，叶韵一声不响地看着他略显疲倦的面容，没有问。

        一直到吃完午餐，他们重新坐在了车上，叶鹤亭将手机调成静音，放车厢前排的置架，才短暂获得了属于两个人的世界。

        “……”

        叶韵只愣了一愣，然后摇摇，依旧尴尬。

“笑里藏刀”也毫不为过。

        然后不知何时，叶韵觉自己正在被人群里的一双睛打量。

        楼上大厅里，赶在周末之前来办事的市民不少，好在现在国家机关的办事效率，叶韵取了号，又在自助拍照机上排队照了相，填了申请表，前前后后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坐在了等候区，等待窗叫号。

        莫名碰了个钉，叶韵气得伸手去掐他的手臂，叶鹤亭只是忍痛憋笑，专注开车，任她作乱。

        叶韵心中有愧，再三表示：“其实我可以自己去，不用麻烦你的。”

        两人在学校附近商业中心的一家餐厅用了午餐，然后直奔离家最近的境理，以便走完护照办理程之后直接回家――当然是送叶韵一个人回家，期间叶鹤亭的工作电话应接不暇，本是在分乏术的状态。

        “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他短暂地转一笑。

        然而那个男人却突然离开人群，朝她的方向走来。刚开始他的步伐有些犹豫，但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叶韵的脸上，随着他越走越近，脸上的表明显更加惊喜且自信。

        当然，这一切都是生活之外，在商场上锐不可当、锋芒毕的他。

        周五中午，十二三十五分，叶韵离开学校，直接坐上了叶鹤亭开来的车。

        “那、那好吧，就定在周五。”

        发微白，穿一板正的工装，脸很陌生，叶韵并不认识，很快意识地移开目光。

        “好。”他终于满意，语气温柔了来，又叮嘱了几句，才在她唯唯诺诺的、态度还算积极的连声应答之后，挂断了电话。

        叶鹤亭挑了挑眉，望着前方的路：“你想知？”

        “您是――？”叶韵一坐直了。

        “那……你是不是姓李？”那人继续问。

        “想。”

        叶韵大张着嘴巴，神中有剧烈的震动，但并非惊喜：“您是……舅、舅？！”

        “算是吧。”叶鹤亭手握着方向盘，直视前方。

        等车里的气氛重新安静来，叶韵望着叶鹤亭的侧脸，剖析自己的那儿私心：其实她真正在乎的并不是公司的业务，而是如果他能够经常来往于附近，那她可不可以为自己争取多一些私里见他的机会……

        这种绕弯的回答，实在太像某种哄人的话术，一儿都不够诚恳，叶韵撇嘴：“算是？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一个小时之后，黑的轿车停在了A市某区的境理大楼前的地面停车场，叶鹤亭再次确认叶韵没有遗漏份证件，才关上车门，带着她一起走了大楼。

        “我不放心。”叶鹤亭只来得及简短解释，又有电话打来，响了几声之后，他方才接起。

        但是，这种既不够成熟，又不够矜持的话，她是绝对不能说的。

        透过车窗，叶韵望着路两边风景的不断变化，再一次直观地受到A大校园周边的发展实在太迅速。不到两年之前她刚学时，前的楼大厦还是泥泞坑洼的建筑工地。

        幸而她十分清楚那条界限在哪里，鉴于她并不想碰，所以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