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在意,为什么自己不去呢?”易歆问,“她此刻更想见到的人应该不是我吧。”
易歆在公司楼的街心花园里找到了正在自闭的江雪。
“如果注定不能得到,那么,最好还是不要给自己留无谓的希望。”谢留垂眸,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江雪那绯红的脸颊和凌乱的衣衫,心一阵刺痛。
“诶,没有啦,我是真的在担心啦。”易歆说,“毕竟谢总您在她心目中,可是最最最重要的一个朋友呢。”
谢留一愣,目光柔了片刻,然后轻叹气:“你去找找她吧,确认她没事就行。”
她到底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犯贱,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要转冲过去拦住谢留,对他说她错了,求他不要像这样不理她。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她也像被人走了骨似的,弯腰手撑住膝盖,大地了几气,唇角浮现一个苦涩的笑。
他似乎是清减了,原本便线条明晰的颌,此时显得更加瘦削。发剪短了,光洁的额,上俊朗的五官,更显矜贵。一剪裁得的手工西服穿在上,如同衣架模特般肩宽腰细,双修长笔直。
她独自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低着不知在想什么。易歆靠近了她,还没开,就听见她闷闷地说:“别过来,走开。”
听到“谢总”二字,江雪的心脏突然漏一拍,脸遽变,刚想开,那人就已经回大着嗓门喊了起来:“谢总!谢总!你上次带来的女找你来啦!”
从小到大,谢留永远是对她最温柔的,即使她犯了再大的错,两人吵得再凶,他也不会用这种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态度对待她。
除了周停云以外,全公司的人都去聚餐了。她会在这个时间来,是为了见谁,不言而喻。从那次团建聚餐开始,到端午节时的争吵,她宁愿选择一个认识了没有多久的花心男人,也不愿选择与她有着多年谊的自己,一想到这,谢留便几乎压抑不住那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燃烧殆尽的火。
他是真的,不想再她了吗?
这样冷漠疏离的谢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浑像是带着刺,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众目睽睽之,曾经关系那么要好的两人形同陌路,一向以温和面孔示人的谢留更是一反常态,摆了这么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一看就是闹了矛盾。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投向了江雪,好奇、同、惊讶或是怜悯,无数复杂视线交在一起,几乎要把江雪的脊背穿。她一刻也无法在原地停留,急匆匆地便冲了电梯。
(2)
说完,她没再看谢留的脸,转离去。
话没说完,谢留已经目不斜视地从她边走了过去,就像没有看见她这个人一样。江雪的脸瞬间褪去了血。
他果然……还在生气。
“真是理智呢谢总。”易歆笑了笑,“真心希望您能永远这么理智去。”
“谢留……”她的嘴唇颤抖,用极小的声音嗫嚅,“上次的事……我……”
人群自动自觉地分开,从电梯的最后,穿着一西装的清俊男人缓缓走了来。江雪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张已经许久未见的脸孔,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唉,雪雪。”易歆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走过去在她边坐,“别这
(3)
“谢总,你这样,真的不要紧吗?”易歆亦步亦趋地走在谢留的边,转望着电梯的方向,“她看起来都快哭了欸。”
原本快步走着的男人垂在侧的手倏尔紧握成拳,谢留垂睛,冷冷淡淡地说:“易歆,少八卦。”
切,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死鸭嘴!明明心里在意的不得了了,面上还要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易歆在心里默默腹诽着,故意拉长了声调懒洋洋地说:“诶——可是看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搞不好一门就要被车撞了诶……”
站在门的江雪,有人认了来:“哎,你不是上次那个……和我们一起聚餐的……江雪?是江雪对吧。你是来找谢总的吗?”
这话说完,谢留停住了脚,突然转向快步朝窗边走去,“刷拉”一拉开百叶窗,一番搜寻之后,形突然一僵,然后转看向易歆,咬牙切齿地说:“你故意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