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勇气

        我死后魂魄未散，一直徘徊在叶凛的shen边。

        为什么是叶凛？我不知dao，许是天意让我知dao他为我zuo的事qing——那些我应该偿还他的、这辈zi已经没有机会了的——qing义。

        叶凛走私了一把手枪，上门一枪崩了李雨泽。他死前苦苦地哀求着叶凛饶他一命，他说他不是故意害死我的，尽guan那些借kou听起来太过可笑。

        我生前被李雨泽洗脑、nue待，甚至我怀了他的孩zi，都被他用暴力的方式打得liu产。我离不开他，更是不敢离开他。他是个mo鬼，在少年时给我留xiamei好的印象，当我对他没有价值了，便开始把脾气发xie在我的shen上。

        我飘在半空中，看着叶凛将李雨泽的尸ti拖向阳台，然后一脚踹了xia去。

        叶凛的手上沾了那男人的鲜血，他随意地拿衣角ca了ca血迹，来到我生前住的房间，一坐就是一个xia午。

        我看不清叶凛的表qing，但我看见他落泪了。我从没看过他这般模样，我印象中的他是雷厉风行的，是刀枪不ru的，尽guan不苟言笑，但一定不会louchu脆弱的样zi。

        但我看得真切，他哭了，为了我。

        心xia酸涩无比，我知dao我死了，但那种难言的ganqing让我开始ju象化。

        叶凛，你何必。

        ——

        醒来的时候，夏满的yan睫湿run，她也哭了，在梦里。

        “夏满，xia节课是ti育课，你去吗？”shen后的女生拍了拍夏满的肩膀，询问dao。

        “我不太舒服，你跟老师说一xia，我请假了。”夏满清了清嗓zi，垂xiayan睛遮住泪shui，故作轻松地说dao。

        女生没再多问，dian了diantou便走了。

        教室里很安静，夏满走到窗边，打开了窗zi。冷风从屋外灌jin来，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不会质疑方才的“梦”的真实xing，自己已经重生了，这样的梦又那样真实。

        叶凛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即使是为了她。夏满有些想笑，但是嘴角怎么也勾不起来。

        就这样在窗边坐了半个小时，思绪不知dao飘到了哪里。这节ti育课是两节课连上，上完便放学了。夏满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

        ——

        耳机里播放着梁静茹的《勇气》。

        夏满站在校门kou，望着随风飘动的枯树，紧了紧shen上的外套。

        “终于zuo了这个决定，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

        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

        我知dao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

        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

        熟悉的车远远地驾了过来，夏满迈开脚步，朝着车辆走去。

        王叔xia车为夏满打开车门，女孩儿坐jin去的时候才发现shen旁已经坐了人。

        看了yan时间，不是他往常xia班的时候。

        “冬天了，不要再穿裙zi了。”叶凛说dao，目光落在手上的协议上。

        从前只觉得他说这种话啰嗦得很，此刻却有了不一样的gan受。

        “哦。”夏满diandiantou，目光落在冻红了的膝盖上，轻声应了xia来。

        摘xia耳机，女孩儿收起来放jin了包里。

        “中午那个是你同学？”男人冷不丁地问，语气不温不火的。

        “啊，对。”她回答，眨了眨yan睛，“同班同学，今天不是我送他礼wu，我是还给他的。”夏满不知dao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总觉得这样稳妥一d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