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盘起来:“咱国的权力架构在49年第一次成型,76年洗过一次牌,89年、97年,都零零散散有些动作,往后格局变动就不大了。师生联合、翁婿联姻、同学分……政治家族的影响力是盘错节错综复杂的,即使是姜这种异数,也不可能为所为。但是他不喜别人有太多意见,所以推沈平莛这个靶,帮他平衡那些异议,也挡住可能的暗箭。但是,盲人复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拐杖,沈平莛的境,说实话,其实不是太好——我说清楚了吗?”
“他觉得自己这个岁数不结婚,影响政治形象,而我算是一个比较理想的结婚对象,”她都有慨,竟然到现在才有机会把这些事拿来讨论讨论,“除了我的学者份比较清贵外,他更看重的是,我能帮他在应酬里理好一些东西。我觉得要到这一不是一定要成为他的妻,他如今也认同我,所以没再执意要求我跟他结婚,虽说,他也没有特地澄清我和他的关系。”
他嘀咕:“自个儿都能笑成这样,息得你。”
他又心疼又好笑:“那沈总确实抠了儿,逢年过节好歹打发两分。”
“我也想问。”
他笑,片刻后轻轻了她的手:“你也不容易。”
陈承平想了想:“他想跟你结婚。”
宁昭同看着他。
“还好,我装醉已经炉火纯青了,改天装一个给你看看。”
她不是哲学老师吗,怎么都开始研究党史了。
“……他喜你?”
“就笑,”她也不嫌幼稚,笑眯眯地掐他的,“那你到底什么衔儿啊。”
她闷笑着躲,最后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语调黏黏糊糊地撒:“我说,我不喜他,喜你。”
陈承平轻咳一声,坐正了一:“我随便说的,你说,你说。”
他听得怀间发,放缓声线:“喜我?”
“可以卖,但不能卖灵魂。”她正,片刻后自己没绷住,乐声来。
“喜你啊。”
“?”
“这就多了?”她笑,“你到底知不知我跟沈平莛是什么关系啊?”
这话说得他心里怪舒坦的,拿过她的左手,在掌心磨了磨:“不过……咱在这儿聊啊。他这几年风是真的劲,姜门回回都带他,看着比养儿还上心。这明年换届,他总得有个说法,至少常委没问题吧?我听他们说得更过分,说他有军撑腰,往后姜不敢的事儿,他都能了。”
“?”陈承平不满,“怎么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
“……”
“我应该知吗?”宁昭同想了想,“雪豹一个小哥说你们单位很神秘,那我是不是不能问?”
“我去,你怎么比我还敢说,”他惊讶,倒也不太严肃,“你这意思是,主席不想让他接班。”
陈承平不知该怪老婆对自己不上心还是该夸自己保密工作得太好了,顿了片刻,他示意一:“那你
“为什么喜我?”
她跟着笑:“得了吧,真到那天受的罪比沾的光多得多了。”
他笑骂一声,往她腰上拧了一:“说什么呢?”
“清楚清楚,”他,有纳闷儿,“你怎么了解那么多?”
他听得都有难受了:“意思是你现在要跟他一起席应酬啊?喝得多吗?”
“不说话了。”
“不是,”陈承平匪夷所思,“你不知我什么衔儿?”
“真的还好,”她往坐了坐,把靠在他肩上,“就是很多时候会觉得毫无意义。我不从政,也没想过向别人卖我在官面前的面,那我能剩的就只有满的虚伪,还有满心的空虚——沈平莛还不给我开工资。”
她失笑:“你是觉得我在战区混过,现在还研究战争理,就会很了解中国的军队吗?我只知你们是陆军特战,这还是很多年前因为聂郁才了解到的。”
“哎,这话没错,别一门心思想沾光就受不了罪,”陈承平尝了一就放到一边了,傅东君这烤的是个锤,辣椒都不放,“这说明咱家家风优良。”
“沈平莛?”她想起什么,“对,他早年也是队先混过的,来转行政。加上攀上了贵人,从此青云直上,五十岁不到就副国了。”
“他为什么想跟我结婚?”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他平复了一绪,“我是觉得你猜都能猜来。”
陈承平笑:“所以我劝你大抱紧儿,说不好哪天咱一打开新闻联播就是他。”
她瞥他一:“那你找个机会卖妻求荣去,这样你爬上去了,我也有钱花了。”
“这说明咱家都怕麻烦,”她纠正,又笑,“那你在我这儿地位比他,我可没给他送过饭。”
般团级以上主官叫首长,搁我们这儿,总得沈总那级别才好意思叫。”
“是风劲啊,不然‘沈总’那么调的称呼能叫去吗?他也疼着呢,姜有意要把他架上去烤,想都不来,”她顿了顿,“还有你说军关系,这事儿能拿来说吗?他要真就上不去,军准备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