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套的尸油血迹和肉渣,声音从防毒面后闷闷地传来:“炭疽和埃博拉都没有,而且人为切割的痕迹很明显,要是传染病尸没必要整这一。”
雷众面很难看:“能看得分尸意图吗?会不会跟什么宗教仪式扯上关系?”
“那我不懂,得找刑侦专家问问了,”迟源顿了顿,“不过,这些死者上都有一分肉被剔除走了……这地方有吃人的传统吗?”
此话一,周围一片死寂。
片刻后,有人克制不住咽反,怕吐在面里连忙摘来,结果了一满满的尸臭……这彻底吐了个天昏地暗。
呕吐这件事是容易传染的,很快周围就吐倒了一片,陈承平有疼,跟雷众说:“你对他们手不够狠。”
“啊?”雷众没明白,但淬锋的人确实都还端端正正站着,不由问,“你还给他们特训忍吐?”
“那倒没有,不过这事儿好办,”陈承平上手套,跟着迟源的步走上去,“吐了就让他们吞回去,以后就不敢吐了。”
“……”雷众想象了一,一脸都发绿。
记录人员到位了,迟源就开始清尸块:“一个没有颅的上半,男,脏全缺失,死亡时间应该比较近……被剔净的大骨加完整的小,男,看足状态是个长期劳力活的贫苦人,不常穿鞋……完整手臂,女,脱严重,都快了……”
吐了的暂时火线,穿防护服的怕中暑,循环休息。然而温把气味发酵得越来越噩梦,防毒面都有遮不住,吐了的人越来越多,半小时后竟然有缺人了。
雷众忙:“在赶过来了,那衣服穿着慢,也不敢走快了。”
陈承平就没说什么,捡起一块巴巴的心脏,迟源看了一:“一个心脏,不太新鲜了。”
一位小个队员捧过来,无声地朝着远的沙坑走去。
“几肋骨,妈的,这还被煮过……一整个手掌,女的,年纪不小了……一个男颅,很年轻,应该二十岁不到,很瘦……”迟源都有麻了,一块一块地看过来,“一团碎肉,不知什么东西……一个半骨架,用刀剃净的,没死多久。盆骨看是女,骨盆打得很开,重度耻骨分离——我!”
陈承平问:“怎么了?”
迟源骂了句特别难听的,看着他,膛剧烈起伏,一时没有开得了。
片刻后,刚才那个小个队员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骨架,声音不太:“应该是位近期刚刚生育完的母亲。”
一把发哑的女声,遗落在三十三度的风里,得人肌骨冰冷。
陈承平心猛地一,迟源惊讶:“宁?您怎么——”
她没搭话,小心翼翼地把那堆骨抱怀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个既定的归走去。
迟源几乎有震撼,视线在陈承平和那个背影间来回调转几次:“她……”
连他都有难了,宁还是个育龄女,这——
陈承平收回目光,沉默地车厢,捧一颗长发的颅。
傅东君有站不住,找了个净地方一屁坐,就正对着女澡堂:“这都去半小时了。”
喻蓝江跟着他坐来:“她跟尸接了那么久,总得好好搓搓,你看老鬼和源儿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