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毕恭毕敬将手中的名单呈递到公主面前。
佩兰适时开:“婢方才听务府的人说,这杜若卿有个姨母是淮安侯的妾室,似乎就是新上任的骠骑将军裴翊之的生母。”
她得拿真凭实据来。
李康宁双眸倏地一亮。
可,名单上这几位世家贵女,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纡尊降贵给人当外室的啊。
“佩兰,你亲自去一趟务府查查随驾避暑的花名册,看看哪家女眷有闺名带‘卿‘字的。”
“公主殿,女眷中闺名带‘卿’字的,婢都抄录来了,请您过目。”
芷兰忿忿不平:“说不准是小禄看花了呢,婢觉着驸不是那样的人……”
李康宁接了过来,就着梳妆台上的掐丝珐琅灯仔细翻看。
可她不想让父皇母后因她而多个纵容女儿欺压臣的名声。
很快就会退婚啦,男主是个糙汉恋脑(*/ω\*)
说不准,梦里那个被裴禹瑾称为“卿卿”的外室,这次也随驾河了?
李康宁摇了摇。
佩兰又试探着问:“婢还把随行女里名讳带‘卿’字的名单抄录来了,公主可要瞧瞧?”
“即可宣她过来,本公主有要事!”
李康宁了,“拿来看看。”
方才浴间的气熏得她双腮泛红,但秀眉间却隐约笼罩着淡淡的愁绪。
李康宁像是察觉到什么,淡淡瞥了芷兰一。
莫非“卿卿”只是裴禹瑾对那外室的称?
公主边的大女亲自前来,务府值夜班的一众人丝毫不敢怠慢。
芷兰与佩兰立在她两侧,言又止。
小禄错愣一瞬,随即喜望外,连磕了几个,千恩万谢。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佩兰便带着份抄录的名单回了莹心堂。
佩兰满雾,但也听从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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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康宁已沐浴过,换了轻薄如烟的鸭青里衣,端坐梳妆台前由芷兰同几个小女拭发。
行女名讳有“卿”字的总共就两人。
父皇母后疼她,哪怕她只是无理取闹,他们也必会顺了她的意帮她退婚。
“公主殿,要不要将此事禀报给陛与皇后娘娘?”佩兰小声提问。
待他退,李康宁独自思忖良久。
一个是年过四十的宣册女官;另一个年方十八,名为杜若卿,是织绣署里的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