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盘再度被放回了桌上,原本凉来的菜,已经泛起了气蒸腾的白雾。
不过…
“你自己看看,这都凉了,连上面的油都凝了,你要直接吃?”
只要这小老老实实,全须全尾地回到他边,他岑据便一也不关心其中的原因。
他到底因为什么回来,岑据并不关心。
“从前是我不懂事,让祖父寒了心。”
“当初我鬼迷心窍,现在才明白,最要紧的事,是除了洛珩玠那个千年的祸害。”
岑修眸阴沉,言辞间却恳切得紧,好像真心实意地认识到了错。
面对祖父的责难,青年微垂,叫人看不清他的神。
岑据又喝了加了黑线的泛红茶,面上笑意浅淡,语气却是慢慢的嘲讽。
“厨房还需生火,这样不是的更快些?”
不是真是假,石页落到他手中,便是多了几分最终的胜算。
…
视线牢牢凝在南簪上,没一会儿,南簪便觉得哪哪都难受得紧,坐立难安,想挪着躲开男人的视线。
岑修狠心,直接重重磕了三个。
“就凭你现在半修为都没有,还能擒来厉鬼?”
“半修为都没有,怎么不直接死在外面?”
她,将手上端着的两个盘朝南簪面前。
额上都青红了一片,青年才再度抬起,从袖中掏一个小瓷瓶。
岑修老老实实回答。
从岑修刚走那日,岑据便已经清了自己被摸走的符纸,青年这么说,也的确符合理。
“那石页是莽汉,见我没了半分修为,便想过来伤我,不料我藏了符纸,在他过来的时候,直接将他打散了大半修为,这才被我擒了起来。”
南簪朝盘里瞧,果不其然,菜面上已经凝了一层薄薄的油。
看着对面直着上半跪的青年,老人冷冷一笑。
“祖父,我知错了。”
岑据双一亮,接过岑修手中的瓷瓶,仔细端详,孙儿额上的青紫,却并未得到他半分的额外关注。
“你不会是,被那边那个南氏女说服,转而那话来噎我吧?”
“我走时,从祖父您那偷了些符纸。”
小姑娘声音弱了来,视线飘忽着移向旁边。
“那,那你端去吧…”
“我替你一,你反倒不乐意了。”
等了半天,洛珩玠却没去,半天还站在原地不动弹。
“你不是要去厨房菜么?”
“这是洛珩玠生前麾副将,石页的魂魄。”
男人的确是好心,自己方才心里还胡乱编排了一阵,小姑娘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你还知回来?”
被看得脸上发,小姑娘忍不住,小声嘟囔两声。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显得屋里多了几分闹亲昵。
他这孙儿他再了解不过,面上圆,心里却是一筋犟得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想通,还跪与他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