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全白了,形容枯槁,了无生气,半看不曾经雍容尔雅的样。
“二弟……”
她试着唤了一声,萧铭仿若未闻,气若游丝地躺在席上,双手合于腹,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快死了。他撑到京城,就是想见我一面,个明白鬼。”
一清冷的女声突兀响起,大长公主转看向石床上坐起来的人,还是愣了须臾。
她从小在中看惯了名花,但这样无与比的丽还是一次见,鲜明得灼目,只有“造所钟”可以形容。
而最乎意料的是,这张脸与楚青崖像得奇。
大长公主顿时明白过来,为何此人被单独关押,这个秘密太过惊悚,足以牵连整个楚家,楚青崖答应让她看木察音,是在表示对她的信任和对大燕的忠诚。
她细细一想木察音犯的杀之罪,再联想到朝堂上母二人险绝的对峙,便唏嘘不已,原来世事离奇至此,德常只是书中言。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木察音平静地问。
“我被你关了九年,从未见过你的真容,与其说是看笑话,不如说是好奇。”大长公主的神也很平淡,“自古邪不压正,我早知你会是这个场,竹篮打一场空。”
木察音冷笑一声:“我杀人是邪,你父亲杀人就是正?中原人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大长公主默然良久,“父皇那么,确是不对,可你带着南越同党伤害无辜,又对了吗?你将我关在地牢中受尽折磨,让我夫君蒙不白之冤、把他毒得病膏肓,你的同族践踏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样样都令人发指!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可不仇怨何时了,我只我想的事。”木察音看着自己指甲上褪的丹蔻,“你是燕国的公主,我一生来也是个公主,只不过没你那么贵。我也和你一样有过亲人手足,只不过后来都没了,我一想到你靠着你父亲的活得无忧无虑,就觉得不公平。”
她摇着笑,“可惜没用,你的儿你,他扮成诃士黎把你救了来。”
在牢中恢复意识后,她立刻把此事前前后后捋了一遍,难怪诃士黎那日破天荒了易容的差错,故意小痣让她看见,他早就被人替换了,玉符定是交给羽林卫时掉包的。她问过给她送饭的侍卫,他只警惕地说小侯爷救驾有功,此外就不肯多说一句话。
“你也有孩,你本可以和二弟在乾江一对夫妻,不怂恿他造反,不杀人,安安稳稳地过日,等世长大了,他会孝顺你。”大长公主语气复杂地,“我也是个母亲,我不懂你怀胎十月生孩,为何能狠心对他们杀手,他们上着你的血。”
木察音把指甲放嘴里,咂了咂朱红的血,而后把细白的指放在前端详,“你真以为我有那么大本事,能说动忠臣造反?他早有反心,我只是把他心里藏的那儿事勾来了。他我是真的,想造反也是真的,可他太笨了。我让他有了世,但谁知他当上皇帝以后,会不会变得像你父亲那样,找别的女人生孩?”
她停了半晌,轻轻地叹息:“那两个孩要是跟我回越国,我会把他们养大,可我永远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