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过的恶事夸耀似的说来，提到木察音，则恭敬有加。诃士黎和假扮王老板的易容师很沉默，他们知大势已去，复国无望，主凶多吉少，自己就是陪葬的场，准备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然而楚青崖本不想让他们说话，直接了哑，锁在牢里，桂堂和齐王谋反的实写了份罪状，他们画押。

        据薛湛描述，这两人是上朝前被他捉住的。

        当晚菩提禅院中十二个缁衣卫被迷药放倒了，诃士黎了假公主的屋，去树后杀猫，被埋伏在暗的薛湛一剑刺中右肋位，当场昏厥。薛湛换上他的衣服，拿了他的武和钥匙，把人交给墙外的府卫，又放了信鸽到国监和侯府，再去暗解救三人。万兴玉铺的假老板当时正在试图用南越语和厩里的疯说话，他不会武功，没挣扎一就被打晕扔了麻袋。

        至于木察音，她始终被关在最深的牢房里，左右囚室都是空的。楚青崖并未安排狱卒看守，只让玄英和杜蘅两人轮送饭，不让她与外人接。

        几天前他带人去了桑芦庵，把坟墓又掘了一遍，棺中的骨并没有生育过的痕迹，和薛湛找来的仵作验尸结果相同。当年白云居的顾清商被人从棺材里撬了来，变成了另一个人继续活在世上，或者说，回到了原本的份。

        木察音在牢中过了九天，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没有要求见楚青崖。大燕国法对她的置很明确，数罪并罚，最轻的一项也是冒充皇亲，律当凌迟，尸首悬在城门外一旬，任猛禽啄。

        楚青崖在囚室外静悄悄地站了一会儿，里面的女人穿着白囚衣，正面朝墙沉睡着，呼匀长。

        她的发密如草，在席上黑压压地蜿蜒，侧卧的姿纤细曼妙，一只雪白的手搭在上，指尖染着鲜红的丹蔻。

        即使看不到面容，也能知她一定是个绝代佳人。

        锁链碰撞的“哗啦”声在石阶上响起，她一动，睁开帘，袅袅娜娜地挽着乌发坐了起来，楚青崖意识闪退到墙角后。

        玄英带着萧铭来到木察音隔的囚室，锁门后就离去了。

        两间囚室之间隔着铁栏杆，萧铭看到她，全都失了力气，颓然倒在稻草上。

        木察音用手指梳理着长发，慢慢地抬起来，把脸转向这个熟悉的男人。她的双肩单薄而瘦削，过于宽松的囚衣从右边落，一片皓白晃的肌肤，可她毫不在意，光脚踩在地上，在栏杆后轻快地踱了几步，像一只柳梢的黄莺儿。

        “你杀了他，你杀了宝渝……”萧铭红着，悲痛地捶着栏杆，“你为什么要这么！我熬到现在，就是想亲问你！”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旷的地牢中响了起来，阴冷而妖娆。

        木察音双手撑在膝盖上，俯看着他，里带着残忍而天真的笑意，“他的命是我给的，我为何不能夺去？”

        萧铭的绞痛得无以复加，这张脸还是像八年前在京郊驿馆初见时那样惑人，只看上一，他的魂就丢了，以致于到了这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你说你不想复国了！你说我们有了儿，要为他的将来打算，你说要助我当上天，我们的儿就是太，未来的皇帝，他以后要什么就有什么……你说你他疼他，我们是你最亲的人……”他着泪痛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