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去年冬月他不在，腊月回来了。”

        “去年三月他在不在？”

        “禀告大人，齐王府的信刚送来。”玄英将竹筒打开，取信纸双手奉上。

        “江夫人，你不用战战兢兢的，父皇若是在，定不愿看到同室戈。不那孩现在是平民百姓，还是居庙堂，我都当他不是萧姓孙，这是我唯一能为他的。你前这几个人都不会把这事说去，放心。”

        “去年的八月上旬、整个七月，他在这吗？”

        “男的四十多岁，长相很普通，左边的太阳有颗痣，看上去读过书，很儒雅，很和气，会武功。女的每次都蒙着脸，我们没见过真容。”

        “您见过我夫君的生母吗？”

        薛湛肯首，“母亲，委屈您和两位伯伯在这里忍耐几日。”

        “真不知。”

        风自东海来，绿意染遍了乾江两岸的群山旷野。九曲河蜿蜒在平原之上，蹄踏过摇曳的芦苇，溅起浮着桃花的河，迎着一轮阳朝东面的城池奔去。

        她压低声音，“娘可看不得你受委屈。”

        对面的薛都督低一看棋盘，笑：“哎呀，不必再了。早就听闻阁老是此中国手，惯会奇制胜，四两拨千斤，薛某可想不起死回生的计策。”

        他把信纸往桌上

        大长公主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把你妹妹照顾好，还有……”

        “不常在，他好像常去永州。”

        *

        “是这样大小的铃铛吗？”

        楚青崖忽略奉承，开门见山：“今早收的回函，乾江的布政使向朝廷请罪，说自己治不力，昏聩无能，不能阻止齐王在省敛财募兵、私自加重赋税。察使已令彻查向齐王行贿的官员，去过伏观的，有一个算一个，先抓再审。”

        “诃士黎常在京城吗？”

        大长公主摇摇，“这我就不知了。”

        回音来得很快，第一位知府带着属州县官员城远迎，急于撇清自己与叛党的系，请军队穿城而过。此地名为泰陵，三位朝廷大员在城西郊的驿馆歇，收到了藩司和察司的急报，在民间议论纷纷的时刻，客房里却烹茶棋，好不安闲。

        他蹙眉：“没这回事。”

        江蓠和薛湛对视一，他从袋里拿一枚铃铛，正是假公主屋中鎏金松树上的。

        “没见过，听人说生得极，肤很白，穿得很少，段很妙，天上掉来的一般，但凡是个男人就移不开。她舞时脚上拴着金铃铛，总是响，脚不动也响，很是新奇。”

        这时王兴忽然：“我猜是因为那孩的母亲是外族人，血脉不纯。宣宗南征北讨，大军带回了不少俘虏，白云居那会儿有几十个胡姬呢。”

        三日前，朝廷的十万军驻乾江省界，派了一队先锋开路。齐王亲笔写的书信已由鹰隼送至梧州的王府，楚青崖命人抄录数份，钤了从齐王行李中搜的玉印，又自上而加盖了文华殿大学士、中军都督府和镇远将军的官印，用飞鸽传乾江的三司衙门、府衙门，在最短的时间把齐王谋逆之事公之于众。

相告。”

        江蓠又问：“王总，那个诃士黎和他主，长得什么样？”

        楚青崖指尖拈了枚黑，思索后落在盘中，方才接过信，极快地扫了一。

        江蓠对薛湛：“就是桂堂的秋堂主了，我早料他在京城生意，却不知是这么大一桩生意。桂堂三个易容师，两个在丰阳被抓了，还有一个恐怕就是假扮王老板的人。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谋划一番。”

        王兴认真回想，“不在，他没取过我的血。”

        江蓠得了这个回答，一颗心才落肚，端端正正地行了大礼，整理衣衫站起，又想起一事：“为何当年殿的父皇不把他抱里找个养母？便是婢生的孩，历朝也是养在里的。”

        这封罪己书上写明了齐王十几年来是如何扩招府兵、勾结官员、擅离封地意图借兵、利用科举舞弊培植党羽的，显然经手，文辞工整畅，沉痛质朴，结尾凄凄悔悟之，又兼有对世和封地官员的谆谆嘱咐，令人不忍卒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