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也对我没有好脸,肯请我们吃饭,已经很不容易了。”
江蓠用筷把羊肉片扒到锅里,“你见过他?”
他涮了一碟切片的白萝卜,一碟菘菜叶,“何止是见过。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刑原先那个左侍郎吗?”
“就是恨你恨得要命、活活累死在任上的那个?”
楚青崖给她捞了几片肉,一脸淡然,“那是他亲哥哥。”
江蓠沉默。
“记得向阁老那个科场舞弊最后死在狱中的儿吗?”
“嗯……”
“那是他表弟。”
江蓠继续沉默。
“不止这个,”他夹了块豆腐放嘴里,“我那疤就是他砍的,离心脏两寸,这辈都消不了。”
江蓠哑无言良久,竖起一个大拇指:“楚大人,勇气可嘉啊。”
她看着碗里的,怎么也吃不去,十分抓狂:“你居然敢一个侍卫都不带就来见他,还把我带着!你是想让他砍人砍一双吗?”
怪不得她路上问他陈灌其人如何,他都打虎,原来是怕她知以后临阵脱逃!
也怪不得他前后上了两拜帖,还装作小吏衙门,就是怕直接报名号被赶去!
“你到底是活埋了他娘还是腰斩了他爹,他这么恨你……我看他明天就要把你捆了,送给齐王当拜年礼!”
楚青崖全当耳旁风,“你再捞,羊肉老了就不好吃了。”
她哭无泪地望着他:“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你明日就要和我一起被捆了交给齐王,一对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同命鸳鸯。”
“你还开玩笑!”她张嘴怒斥,冷不防被了一块萝卜来,糊地:“我不喜吃这个……”
他又拿笊篱舀了几块萝卜放她碗里,“我看你最近上火得厉害,脾气比十七还大,吃萝卜清清火。”
江蓠被他说得一火气都没了,全是丧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陈将军和靖武侯府关系如何?”
“怎么,看我不行了,急着要改嫁?”
她幽幽地瞪他一。
“陈灌从前是老侯爷的,后来去了靖北军,他家孩上国监都是走薛湛的门路。”
江蓠舒了气,“那还有救。齐王不是打着反薛家的旗号吗,军队里的人最是忠心,他应是不会听信齐王胡说八的。”
“难说,”楚青崖用豆腐蘸韭花酱,“齐王有胆只带十几个人冒险走上四千里,想来胜券在握,只是我一时琢磨不透他到底要用什么理由说服陈灌。他就是个庸才,背后说不定有人指。”
说到人,江蓠:“你快吃,吃完我跟你说正事,他来这趟没那么简单。”
“边吃边说不行?”
她烦不胜烦,“你一说话,我就没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