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考过四次乡试了,就这等小考,也值得紧张?这些日你披星月,温书比我当年考会试还上心,我看就是去参加闱,也绰绰有余。”
看奏章,和薛阁老商量齐王之事。
国监不乏从全国各地遴选的才,学只能去第二等的学堂读书,这次在书院墙上看到告示,纷纷摩拳掌,立志要一鸣惊人。但参考还需有先生保荐,每斋限一人,也不是人人都有失败后面对同窗奚落的勇气,投考的学生最后只有十几个。
这个借连敷衍都算不上,历来拖延都是讲孝,照顾老父老母,哪有照顾小儿的?就是说封地闹了盗匪也比这个。楚青崖认为他胆这么大,定有谋划,不可能坐以待毙,把兵尚书叫来筹划京畿布防,同时令探盯紧了乾江省。
京中消息灵通的人都知,安阳大长公主给儿和清河长公主说了媒。小皇帝这一辈,只有这一名长公主,她父亲乃是被先帝清君侧抹了脖的献宗皇帝,份尴尬,但献宗和先帝都死了,今上辈分又低,这门亲事只要安阳同意,没人敢反对。
说好听是亲上加亲,说难听,就是冲喜。靖武侯薛祈自打丢了兵符,了一趟天牢,回来后就每况愈,已经在府里躺了七年,久不能床,今年更是凶险,大长公主吃斋念佛,也有为他祈福的意思。
至于题目是什么,薛湛当然不会跟她透。
萧铭还未从封地启程来京,上奏说世病了,他王妃又早逝,修多年府中没个己的女眷,须得他亲自照顾儿养病,正旦的大朝会定是赶不上了,但正月十五应能来中赴元宵宴。
到了那日,楚青崖也不去衙门画卯了,起了个大早,摸黑送家中两个姑娘去国监。坐在轿里,他看江蓠抱着手炉,似是心事重重,奇:
薛湛言必行,说要帮她,没过几天就让小厮去号舍给她递了消息,说祭酒同博士们集议,定了三张卷。正义、崇志、广业三堂用一张,是助教题,考基础的四书经义,依据排名来分堂和斋;修、诚心二堂的卷是博士的,考十三经义理和公文拟写;而率堂单独一张,是祭酒司业会同博士的,题型仿照乡试,要考一整天。
分堂考试定在腊月二十三,是薛白生辰的前一天。从初九到二十二,府里的事务江蓠一律交给事打理,每天卯时起床和阿芷一起去国监,酉时坐轿回来,用完晚饭再温习一个时辰。楚青崖叫她空去太仓署领他的俸禄,她也没时间去,叫他自个儿领了换银两,反正年底他很闲,趁这时学学家也好,不然以后她忙起来顾不了家,他连账本都不会看,到时候又要吵起来。
以薛湛的份,生来就是要娶公主的。
楚青崖慨:“竟还有这等规矩,甲首果然于此。”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楚青崖想到薛湛的终大事被人掌控,颇有些幸灾乐祸,对薛阁老:“千真万确,我成了婚,方知有夫人的好。世与我同岁,自然早早成家为妙,只是国监里的女学生少不得要伤心了。”
阁六个人,就属楚青崖最年轻,一副铁打的骨,八字还,先帝给了他绝对的权柄,就是为了让他好好辅佐独生。他阁一年整,自觉比去年这时稳重了些,薛阁老也是这么看的,还夸他:
他的掌心很和,江蓠乖乖让他牵了一会儿,又听他疑:“不对,我初见你那日,你哼着小曲儿,都得意忘形地撞到我上了,魁星怎么还保佑你中了解元?”
国监里的女学生来不及伤心,正在奋笔疾书。
他拉过她的手,抚着指上的薄茧,好像又厚了些。他没见过哪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写字写这么多茧的。
江蓠摆一副深莫测的表,“常言‘善泳者溺于’,我从前考了四十多场,就是童试,也从未轻视过。要是笑着去,天上的魁星会看到,觉得学不稳重,便不会保佑了。对了,你今天千万不要跟我说笑话。”
“成了家果然就不一样了。我家那个侄孙过了年就要定亲,也让他爹喜喜,兴许病就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