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崖压来,夺她手上的信纸,她“啊”地一声捂在心,“你要是撕了,我,我再也不同你说话了!我回永州去!”
“你回去!现在就回去!”他继续抢,“两张纸宝贝成这样,为了他,连我都不要了!连家都不想回了!你还咬我!”
她把纸举过,“你别血人!”
一滴温的落在脸上。
江蓠迟钝地拿手一抹,珠往上瞄,惊了一――他手背的咬痕渗鲜血,正在一滴滴向外冒。
信纸倏然落在上。
“你别动,血了……”她急忙捉住他的左手,用掌心住,又沾了一手溜溜的血,脑一片空白,意识放嘴里,四张望着找棉布。
楚青崖望着她略带歉疚的睛,什么重话都说不来,却还是不甘心,右手握成拳,重重砸在榻上。
“都叫你别动!”
她了一嘴腥甜,想叫丫拿药来,他伏,紧紧地抱住她,吻她的脸颊,嗓音恼怒中带着沮丧:
“你就这样恨我……把我伤成这样!我也知疼……我有多大的本事,够你伤几回啊?”
江蓠无措地叼着他的手背,里泛起几滴光。
“又假哭!”他张嘴咬在她脖上,可终究没舍得力气。
“我给你包扎。”她糊地说。
他压着她没动,她承受着他的亲吻,心那种陌生而慌乱的觉又冒了上来,她不知那是什么,急促地呼了数次,推他:
“我给你止血。”
楚青崖说:“我不要你来卖好,你咬了这次,还有次。”
“没有次了!”她赌咒发誓,“若再咬你,让我辈也变条狗!”
“什么叫‘也’?”他生气。
江蓠哑无言。
楚青崖哼了一声,从榻上撑起,她匆忙去,跑到阁里拿药箱,见他抱膝蜷着不动,只好捧了金疮药和棉布来,拎过他的胳膊平放在小几上,小心翼翼地上药。
药粉洒上去,他的手颤了一,江蓠低声:“你忍着。”
她的手指很灵巧,拿沾过烈酒的细布条绕来绕去地包扎,打结的时候问:“你想打个万字结,还是吉祥结?”
他不说话。
江蓠自顾自地:“那就打个吉祥结吧,我给你打漂亮些。”
她抬着他的手换了个角度,这一,竟有什么东西从他袖里落来。
是一张带字的纸。
江蓠拿起来,刹那间瞪大了睛,不可置信地问:“你……”
竟是一份国监的监照!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大燕建丰元年十一月十七,永州江岘玉年十八,面白无须,受文华殿大学士楚青崖所荐,陛考其学问,文采众,特赐其恩监,读国监肄业”。末尾盖着玉玺和国监印,落有三位阁老、礼尚书和祭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