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能不能跟上。”
“我家那个小祖宗都八岁了,他哥哥在这个年纪都了诗集,他却只会背四书五经,我们也说不得,一说这孩就要羞得哭,说这辈也成不了薛世那样的人了。”
夫人们个个面带愁容,忽然有人问江蓠:“妹妹,你们可想好以后给令公请哪位先生了?京城的先生很难请,是要排着队三顾茅庐的,束脩至少要准备三百两。”
江蓠骨悚然,拍拍楚青崖,低声:“问你呢,问你呢。”
楚青崖也听得心惊胆战,“什么三顾茅庐,我若有小孩儿,叫他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睡好了再去玩,谁他读什么《诗经》、《国语》。”
吏尚书向阁老听见了,呷了酒,一本正经:“明渊啊,我今日仗着年长,私要说你几句。京城里的父母,只要识得几个字,没有不为女读书烦神的,只怕你有了公,比我们更他悬梁刺呢!你看薛阁老家里,不但儿孙读书抓得紧,女孩儿也送到国监上课,这才叫满门的书香气。我本想把小女也送过去,可想想她读书也没用,读多了反倒淘气,长大不听我们的话。”
江蓠怀疑自己听错了,“国监还有女读书?”
一个夫人:“妹妹不知,京城多的是不拘小节的人家,想挣个文名。以前有扮了男装的郡主和千金小去读书,因为门第太,大家都看得是女,却不敢欺负。她们读这个就是玩儿,读一年半载就回家了,都是金枝玉叶,哪吃得了这个苦。”
提到国监,礼尚书问:“楚阁老,休沐过后您去不去国监讲学?例六每年要两个尚书,我们都轮过了,您是第一年的尚书、第一年的阁老,才结了个天大的舞弊案,去给他们讲一讲大燕律令,肯定座无虚席。”
国监有个辟雍大殿,是供皇帝临雍讲学用的,但很久没有天来过了。每年冬至过后,礼会请朝中士的官来这里给学生们讲授礼乐刑律、天大事。
楚青崖向来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对这种本职外的任务完全提不起兴趣,让他给学生讲一个时辰的课,还不如在官署里看一个时辰的奏折。
“诸事繁多,难以空。”他推辞。
江蓠在桌跺了跺脚,面上好奇:“只有国监里的学生才能听吗?”
“外面百姓来看闹也是有的,孔夫说有教无类,这一日不是监的先生授课,就敞开大门了。”
楚青崖:“我若去了,他们怕是都吓得不来。”
礼尚书想想他的名号,好像的确如此,便没继续这个话题。
一顿饭吃得还算其乐,御赐的蓬莱也喝了两大瓶,亥时宾客方离场。人们在厅中收拾残羹剩饭,江蓠和楚青崖送客到府门,亲自把裴翰林夫妇扶上轿,看着所有车都消失在巷尾,长舒一气。
楚青崖拉她回去,她却执意站在庭中,和戏班主打了招呼,声辛苦,拿红绳串着的铜钱发给戏们,如此才兴兴地牵着阿芷走垂花门。
阿芷打着哈欠:“,你喝多了,别走这么快,会摔的。”
她的声音很愉悦,“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