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桐说:“我手任务不紧,不用减。心理学我还蛮兴趣,而且又是回母校,好的。几钟?”
午雨停了,单位的车送她去A大北校区。A大是所文科名校,林荫大在午后的阳光庄严肃穆,透重的文化氛围,路上都是赶往大礼堂参加讲座的学生。
“替同事来采访的。”席桐看见他就立刻产生一种轻松,瞧他穿着休闲款格衬衫,“我还以为你上课和上班一样呢。”
志愿者妹不好意思地吐吐,睛亮了:“薛老师,你也来听讲座呀!”
他真的好周到啊,席桐想。
席桐刚要开,一温和的声音从旁边过来:“她是你们学,都上班了。”
席桐觉得自己打扰他了:“继续听吧。”
“我从来没坐过这么前面,今天沾薛老师的光了。”
一个志愿者看她拿着邀请函,:“同学,往这边走,随便坐。”
附带教授充满学术气息的半照。
果真是业界大。
“西装革履?”薛岭和她往礼堂里走,“我本来想穿上次商场买的那件,但天太了,在学校里能懒就懒。其实我在教师办公室都穿拖鞋……你看这个位置可以吗?”
难,主编向我借人,你要是替他们去,我就给你减手的任务。”
“……嗯?”薛岭一直望着台上,反应过来:“嗯,确实。”
旁边几个老师都穿得正经,打着领带,薛岭和他们攀谈起来,还不忘介绍:“这是《日月》的席记者,等会儿和金斯顿教授采访。她是18届新闻系毕业的,财经传媒方向,之前采访过我……”
讲座开始后,听众们都被教授不疾不徐的语速和幽默的案例俘获了心神,不愧是学心理的,控场能力特别好,说得引人胜。席桐唰唰在本上记录,甩甩酸痛的手腕,抬一看,薛岭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两小时过后,教授
看外貌是席桐最怕的严肃教授类型。但他一开,整张脸的神就瞬间变得柔和,声音也的,津腔从容不迫,一也不端架。
对,他说他还有课。
讲座准时开始,台左侧走来一个灰卷发的魁梧男人,很,大概有一米九,一张冷白的方脸,着圆镜,黑鞋得锃亮,这神焕发的打扮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十岁。
薛岭笑:“我虽然没你们年轻,平时压力也大的,趁课间过来听半个小时。席桐,你怎么有空过来?”
礼堂外面架起了牌:《Frederick Kingston: For the new generation - How to release from daily pressure》(弗雷德里克・金斯顿:年轻人缓解日常压力的方法》)
“讲座午三,采访是五半,一个小时。”宋汀给她张单位附近餐馆的代金券当餐补,“提纲都是拟好的。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儿你英语最好,可以和采访对象直接交。”
席桐兴地和他在第二排坐,邀请函上没有座位号,但前排默认留给老师和学生会。
他拿起话筒,深绿的睛在观众席极快地扫了一圈,可能是错觉,席桐觉得他的目光在自己这边停留了一秒。
“他真有范儿啊。”她悄悄对薛岭说。
席桐拿着邀请函回工位,上网搜了一采访对象,63岁的英国人,定居北,医学博士,获奖无数,常藤大学终教授,教神病理和心理学,专长是治疗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