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会客里,坐着一位面相三十几岁,穿着得相貌儒雅的中年男人,此人便是维披实。
“确定?”他又问。
夏夏这才抬,摇摇脑袋:“普通检查而已,不会有事的。”
舞弊,既能拿到确凿证据在手里的,一种是参与者,一种是被参与者,维披实动唇角:“看来周先生是易辙改弦?”
他翻过手腕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十二半,速战速决的话没准儿能赶上。
桌上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他瞥了,要说起来,的确是正事,大选在即,莱斯不仅有他之前烧的那八千万金基垫,私底还拉拢了军方的支持,而泰国军方实力雄厚,于政治主导力量,如果莱斯竞选成功,那他周寅坤等同于花了个天价给军方培养了条政权狗,此后再想政就难了,所以,当然是尽快了了才对。
“我看你还是去办你的事吧”,这次夏夏是认为,他应该真的有正事要。见周寅坤看过来眉皱着,她对上他的睛:“又不是只这一次产检,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你要是想去的话”,越说脸越,她又低去错开那炙烤的视线,话声很小地说:“次,一起去。”
夏夏迅声打断:“等等”,她总算找到了机会:“你去你的事吧,我自己可以的,医生也说了就是个比较普通的检查,让司机送我过去就行了。”
皱着的眉就被周夏夏的三言两语熨平,甚至无迹可寻,周寅坤不由微微勾动唇角,看着她羞红了的脸,抬手了:“那可要扎针,你怕不怕?”
周寅坤往前凑了凑,掸了掸烟灰,直视着维披实的双:“如果宪法法院能裁定执政党在选举中重大舞弊,并且在国王指定新政府组阁和大选之前宣布解散议会,这个方案你觉得如何?”
周寅坤懒得绕弯直奔主题:“想好了?”
周寅坤就算不看都知是谁,所以他连看都懒得看,拿起来直接调成了静音。
的,到来果然还是个废,不过,周寅坤倒也满意,这样的傀儡纵起来才不费劲儿。
着印花衬衫的男人敞着半拉膛,单手兜嘴里叼着烟来,神没有任何避讳的与维披实视线相交,随后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维披实没急于回答,而是说:“坎帕纳死了,选举中莱斯一人独大,他现在是胜券在手,想要拉没那么容易,所以周先生确定仅凭一个什么秘密文件就能扭转局势?”
可是人家都是夫妻,又不是叔侄。夏夏是这么想,但没敢这么说,说了也没用,不仅没用,还会被周寅坤劈盖脸一顿数落,算了,大着肚她也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反抗的念一被消磨,这时,桌上那只黑手机突然响了。
“是,坤哥。我会让公司那边的人告诉他,另约时间。”亚罗话落,便掏了手机。
思忖片刻,他目光转向亚罗:“你待会儿带周夏夏去医院,叫个司机给我开车就行。”
“嗯,确定的。”
周寅坤松了,夏夏也觉自在了不少,可自己也不懂为什么会跟他说“次一起去”那样的话,也许……是种恶意哄骗,为了让他不跟着,至于脸很,一定是因为他温,坐的又太近……
他这种态度,维披实也并不意外,不自己是不是主动找上门儿来,周寅坤都笃定了,为了那份秘密文件他甘愿答应他的任何条件。
女秘书手里端着一个盛有红茶、洋酒及白的托盘走上前来,轻声询问这位年轻老板需要喝什么。周寅坤没有多看一,只是摆了摆手,目光始终锁在维披实上,微微侧对秘书说:“今天时间紧得很,用不着搞这些没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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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宪法法院裁决重大舞弊的应该是笔巨款,宁可让这么一大笔钱打了漂,我想都不只是因为他
他也是跟在周寅坤边后才知的,在曼谷,大到区域小到街,都安了坤哥的人手,安全问题倒也不需要担心,而且约见的地还是在自家公司,谁更危险显而易见。
紧接着,他又调了句:“要快。”
“是,坤哥。”亚罗直接应。
“周夏夏”,周寅坤这声音听起来夏夏就知要开始训人了,果不其然:“人家产检都是丈夫陪着,就你搞特殊?你自己这也行那也行,那我算嘛地?”
“好的,老板。”秘书退。
维披实在这里等一小时了,他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此时门从外面被推开,他抬看去,顺便放手中的茶杯。
没说怕,也没说不怕,那就是模棱两可,指不定都暗戳戳地了多少次的心理建设了。
可就是来的实在太不是个时候,非赶在他要陪周夏夏去产检这个节骨儿上,顿了几秒,他毫不犹豫:“推了,跟他说改天。”
上次在香港会面时,周寅坤并未明确提及他的条件,只是告诉维披实,那份秘密文件能帮助他在大选之际逆而上。维披实初时并未立即答应,但回去思量许久,现实就是现实,如果没有拉垮对方致命的一击,民主党这种在野党就绝无可能击败议会中的第一大党人民力量党,更不可能有起死回生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