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浅绿的飞盘被扔起,在刺目的太阳光旋转着飞向远方,那只纯白的萨摩耶吐着追过去,凌空跃起把盘咬住送了回来。
他们甚至怀疑是不是学校里有什么人带坏了安向明,才会让聪明听话的安向明变得这么叛逆。
那一年,他九岁,安向棠八岁,很小的年纪,也很纯粹的年纪。
也是那一年发生的事,让安向明对妹妹的开始走向畸形。
那个夏秋交接的时节,安向棠一如往常那般放了学走到校门,那天很奇怪,阿姨没有在门等着接她,但家里的车却停在更近的地方。
第一次如此,他之后还接着测试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父母终于忍无可忍,把他关在房间里断断,让他想通了再来。
如果不是那天安向明从外地参加竞赛回来得早,及时发现了安向棠失踪的事,估计她真的会
这么简单无聊的动作他们重复了一遍又一遍,闹的笑声回在整个院里,每次萨摩耶叼着飞盘回来时它的小主人都会摸着它茸茸的脑袋夸上好几句真棒,安向明站在远看着,不知为何觉得这个场景有熟悉。
但这些无聊的计划都在妹妹抱着零偷溜来的时候戛然而止。
好像他的妹妹每次摔倒又爬起,继续向他跑来时他也是这么的。
……不过妹妹和狗还是不一样的。
鲜花和掌声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但安向明并不意外,本来他也不是很在乎他们怎么想的。
在所有的变化中,只有妹妹是不变的,是一直在他边的。
那双黑亮亮的大睛清澈透底,永远只会映照他的模样。
他们之间不需要过多言语,往往一个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个孩在和小狗玩飞盘,一人一狗明明无法交,却还能玩得这么开心,这让安向明有好奇。
车门落了锁,驶向她完全不认识的地方。
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单纯天真的安向棠没有多想,直接走了过去,可上了车才发现坐在前面驾驶座上的司机她并不认识。
正当她想要车确认自己是不是坐错了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个陌生男人上了车,把她堵在里面。
但妹妹不会,妹妹只会待在他边,只会朝他一个人跑过来。
他看着爬到自己床上把零袋递给他的安向棠,和她一样沉默着。
不所料,他挨了一顿骂。
想到这里,安向明的心又愉悦了不少。
他开始想测试一什么东西会离开自己,什么东西又永远只会属于自己,于是在之后的某场竞赛中,他故意答错半张卷的题,交了上去。
因为那只萨摩耶看到他站在树的影后会快地摇尾巴,带着傻乎乎的笑容抛它的小主人,向安向明以及来到这个家的每一位客人冲来。
和她对视的那几秒像是在安向明心中种了一颗种,那颗种里蕴着什么他不知的东西,在和妹妹相依而眠的那一晚生发芽,随着年岁增长而逐渐茁壮。
安向明没有什么伤心难过的绪,反而觉得他们这种反应很搞笑,躺在房间的床上计划着一次该怎么激怒他们。
往日总是会送上问候和夸赞的父母第一次冷了脸,把他关到房间里让他好好反省,总是无微不至的老师也皱着眉反复质问原因,周围所谓的朋友看着他的神里多了些异样。
那段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是抱着失望或者嘲笑的目光看着他的,只有这个从来不怎么说话的妹妹还雷打不动地陪在他边,不他什么样的事,说了什么样的话,考了多少分拿没拿到冠军,里的依赖都没有少过半分。